“七哥,你不必如此,当日情形,实属无奈,皇上的旨意在那里,谁又能抗旨。”
窦祖年握紧双拳,目呲欲裂,深深目光幽然半晌,才怅然愧疚道:“当日我从南地而回,遇到慕容艺,原以为不过是一场巧遇,谁知,是皇上从登上帝位开始就在找他,他随我回宫复命之后,皇上就将我留下,告诉了藏漪宫之事,当时我不敢怨,但事后皇上却问过我,若是漪房身上有毒,腹中骨肉不能留,将如何,我当时,为了窦家,为了保住地位,竟告诉了皇上,漪房心性坚韧即使事后知情,也必不会有事,何况,有慕容艺在,只要及时配制出解药,一切便无忧。”
窦祖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情绪,才又道:“但我和漪房从小为伴,岂会不知,她最恨人骗她,尤其是她心中在意之人,她对皇上动了情,却是为了我这个兄长入宫,即便是慕容,她也是如朋友一般对待,但我三人,却齐齐骗了她,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剧痛之下,不愿醒来,即便醒了,也是痴痴傻傻的模样。”
窦祖年说完,已是眼眶通红,曾经年少立下的誓言,要保护母亲妹妹的誓言到此刻,成了无情的讽刺,他不仅没有做到保护的承诺,反而成了那柄伤人的利刃。世间事,何其可笑颠倒,他对漪房,又何其残忍无情。
“七哥,你……”说及此处,窦祖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悲凉,世家大族就是如此,一个人的得失,永远可以不去计较,不去在乎,当初的窦祖年,当初的七哥,只是姐姐一个人的七哥,不用在乎窦家,但七哥成为了窦家未来的少主,肩上承担的,就是整个家族的利益,不管骨子里对这个家族如何不屑,这种宿命的承担,也是无法挣脱的。
窦祖安不想再说此事,让窦祖年伤神,干脆问起了其他的事情,关于慕容艺,关于那个秘密,他一直有所耳闻,但真的就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居然一再的放过碧如歌,就是为了她手中的那条线索!
“七哥,慕容艺的身世,真的能够帮着皇上找出那东西。”
窦祖年闻言,浑身一凛,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道:“太皇太后当年既然设了这条后路给碧家,自然就会留下其他的东西,她知道不管是皇上还是先帝继位,只要她一死,定然就会料理碧家,所以才将那线索分藏在几个敌对的人身上,最额后的钥匙,却握在碧家的手里,而碧家,碧如歌是嫡女,身负碧家众望,她定然知道一些东西。至于慕容艺他……”
窦祖年目光微黯,嗓音低哑道:“他本是漪房的良配,只可惜,若不是他那身世使然,今日也不必……”
窦祖安就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猜测,试探道:“他真是……”
窦祖年对这个左膀右臂一般的弟弟,从来未有过隐瞒,明白他所言,沉重的点了点头,窦祖安登时被惊得踉跄两步,好不容易站稳后,倒吸一口冷气。
“世间上居然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难道那个人就不怕……”
窦祖年冷哼一声,讽笑道:“有和可怕的,这皇家肮脏事,又何止这一星半点,只不过,最后承受这些报应的人,往往不是那些作孽的人,却是后世子孙罢了。”
“那慕容家如今的那位夫人岂不是凤舞长公主的……”
“不。”
窦祖年目光黯淡的摇了摇头,淡淡道:“慕容艺的亲娘,早已死了。若非如此,他的恨意,又何至于至此,非要和那人不死不休才肯罢休。”
窦祖安终于将前后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背脊冰凉的同时,叹道:“难怪,如今的慕容家即使迁居塞外,可依旧四处找人追杀碧家,慕容家善解毒,碧家善用毒,两家本就是死敌,事情的根源,又是当年的太皇太后做下,慕容世家绕不过那人,更绕不过碧家。”
窦祖年摸了摸手中的玉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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