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有过人的本事,为何能让太皇太后选中,这秘密,虽惹帝王嫉妒,但没有本事,如何护得住,太皇太后既然要几家互相压制,保住碧家的根基,就不能让那东西轻易地从她安排的人手中流到皇上手里,是以,廉王,绝非面上这般简单。
可这一次,廉王亲自上门求娶窦漪心,本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既能为漪妃解毒尽心,又能名正言顺的安排人手插进去打探消息,哪知道,那数名精心栽培的好手,一夕之间,就会被人灭了口。
坏了如此大事,窦祖安在夏桀面前,不由赧然。
可夏桀静静的思忖片刻之后,却朗声一笑,胸有成竹道:“无妨,无妨,既然我那二哥终于出了手,此事就好办了许多。”
窦祖安惊愕片刻,望向窦祖年,良久,看到窦祖年眼中意味深长的目光,方才顿悟。
对啊,廉王多年隐忍不发,只顾避祸,此时一反常态,向窦家求亲,想要做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但另一边,还是不放心,出手处置了陪嫁过去的人,这就说明廉王心中此时早已忐忑不安,或者是心动了。毕竟那秘密太过重大,而今,掌管着最重要那一部分秘密的碧家嫡女就在他的身边,为他正妻,难免,他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
皇上早就想要借机铲除仅余的几位藩王,无奈当初下手时,那些皇室藩王主动都交了权柄,而碍于情面,反而尾大不掉的留了一些人下来,大夏以仁义治国,不能再师出无名的处置,若是此次连酒肉玩乐的贤王都生出了别样心思,那要处置起其他人来,一个防患未然的名义就能堵上所有人的嘴了。
大善也!
窦祖安眼眸一亮,惊喜不已。
夏桀见到窦祖安如此之快就明了他的所思所想,略略安慰,他低头看了看身边把玩着手指头的漪房,面容上,不由得又现出了一抹愁绪。
漪房,漪房,我如今做事全不不避讳于你,所有的事情,都坦然在你的面前,阴谋也好,人命也罢,都尽皆在你的面前展开,你若果真清醒,会否原谅我当初欺你之罪,会否再容我重新爱你惜你。
眸光深深,一片爱恋,只是那个被无限柔情目光包裹着的女子,浑然未决,没有抬头给予任何的回应。
夏桀静静望着漪房的样子,落在窦祖年和窦祖安两人眼中,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是长长一叹。
世间事,多是如此,做之时,只觉不悔不痛,可到了最后,却直觉天地无光,日月黯淡,了无生趣起来。
窦祖年静默良久,饮下一杯清酒,才不得不出声干涩道:“皇上,微臣那位妹妹还在屋外候着呢。”
夏桀头也不抬,挥了挥手道:“叫她进来吧。”
窦家女,除去漪房外,资质鲁钝,夏桀本就对于窦漪心所谓的消息抱有多大希望,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得知,漪房的药,到底进展如何罢了。
窦漪心怯怯的走了进来,只是近前一望,就失了心魂,望着夏桀,竟忘了低下头去,眼中满是迷醉。
世间上,竟有如此男子,天子之威,原是这样的摄人魂魄。
窦漪心舍不得移开眼,但心,同时更加怨恨起来。
这样一个帝王,和那个廉亲王简直是天差地别,为何当初就是窦漪澜进了宫,参加了百花宴,反而图惹百般笑话,为何不是她,若是她,若是她,又该如何!
夏桀身为天子,早已习惯了别人如此目光,他低着头,继续和怀里的漪房轻声慢语,柔柔的哄着说些什么,不管漪房说的话,如何不着边际,他都觉得欢喜,嘴角上都是笑意。
窦漪心见状,扯出一个嫉恨的笑来。不管在旁边心急担忧的窦威如何暗示,只做不见,一径痴痴的望着夏桀,心中只想着,方才隔的太远,竟没有仔细看清,这一次,一定要看个清楚,烙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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