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也听说过麻三的名字,他到密支那玉石矿工地来,投靠的也是缅甸矿老板奈朋,麻三又从中国贵州过来,看身材长相真是一条好汉。他感情上先就有一种好感。脸色白净的麦友良一抬手:“听你这么说,我有心要解这块石头。麻三,看你也是一个爽快的汉子,少点,我就让师傅当场动手。”
“要得!”麻三双手重重地一击掌,拍出一个响亮的巴掌,“老板屋头急等着用钱救人命,今天我就替老板作这个主。七千,当场就解。”
“成交。”脸色白净的麦友良收一挥,没等天华看清,他的手里已经擎着一迭百元人民币,“哗哗”地朝着众人晃了两下,递了过去。麻三身后闪出一个五短身材的精壮汉子,接过钱当下清点起来。
毕叫又在天华耳边轻声道:“这个叫麦有良的汉子,是香港玉石商人雇的代理。他自家说是从香港过来,有人说他是广东汕头人,反正没人说得清。不过,他干这代理,还是要得。”
天华转了一下脑壳问:“如何要得?”
“买亏了,他不得佣金,但也不怪他。买赚了,佣金翻倍。”毕叫左右环顾了一下说,“玉石矿这地方啊,看去是荒山野岭,时间待久了你就晓得,实在是藏龙卧虎之地啊,有中国大陆跑来专挑名贵玉石的神秘人物,有台湾商人,有泰国宝石城清迈玉石商人的眼线,还有、还有说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各式各样人物。你可别小看了今天这乱哄哄的一大堆人。”
天华联想到自己的情况,光是点脑壳,没接毕叫的话。
主人点钱的工夫,长桌一端那亮口子的玉匠,已经挨近了那块卖价七千的石头,细细地察看起来。
五短身材的精壮汉子点完钱,揣进米色的帆布兜里,朝着麻三一点头,麻三又拍一声巴掌,叫一声:“开解!”
“哗啦”一下,人堆一阵拥动,人们纷纷朝着长桌围拢上来。天华被身后的人推着,几乎挨着长桌了。
只见开石头的玉匠,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慢条斯理地从自己的工具兜里摸出一把尖头雪亮的凿子,瞅准了石头的一条缝隙,像钻泥层一般轻巧地挖了进去。
天华站在前头,看得分明,这汉子看去精瘦,手上下的力气很大,在他掏挖时,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都鼓突起来。
只见他掏挖了一阵,又鼓起腮帮子吹一吹灰,接着掏挖,临到挖不下去的时候,他又从自己兜里取出一把小锤,朝着石头用力敲击几下。
里三层外三层围住长桌观看的人,不管对玉石的成色、品相懂不懂,都鸦雀无声地睁大眼瞅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天华的感觉里,只不过一会儿,精瘦的玉匠收起凿子,又从自已的兜里摸出一把长柄的勺子,利索地从石头缝隙里掏出一些石碴、石粉,遂而声色不动地往后退了两步,和众人站在一起,瞅着那块石头出神。
“咋个样?”
“有色没得?”
围观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悄声问。
石头上露出了一个大指拇般的洞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深深的洞口。天华明白,这就是亮洞了。
麦有良一脸的紧张神色,双手撑着长桌面,凑近石头,瞪大了双眼,使劲地往亮洞里瞅。
毕叫在天华耳边道:“和山上捡的石头一样。”
天华转脸不解地望着他,毕叫又没凑上去看,他怎么会知道?
毕叫明白他的意思,光是向他努嘴,要他接着往下瞧。
“是个芋头底!”只听脸色白净的麦有良惨叫一声,两手撑着长桌面,失望地垂下了脑壳。
人群里不晓得哪个幸灾乐祸地叫了一声:“七千块钱哪,泡泡都没起一个!”
“拿这七千块钱,去碧玉美人的米线铺子,吃五块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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