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之事的传播速度一向快得惊人,话说绯湮刚和皇上谈完话回到侯府,这侯府上下就都已知道了他要远行之事,楚云侯还特地使人在外候着,只要小侯爷一回府,就要他到书房见他。
绯湮一踏入侯府就听到了消息,于是疾步向书房而去。
“笃笃笃!”他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门内传来俞谦略带沙哑的声音,“请进。”于是绯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此刻俞谦正坐在桌边,对着桌上一张棋盘思索着,绯湮上前瞟了一眼,看样子像是一盘死棋,“爹,您找我?”
俞谦这才放下手中执着的一枚黑子,抬眼望了绯湮一眼,淡然地开口,“坐下说话吧!”
绯湮在俞谦对桌坐下,再仔细琢磨了一番这盘棋,于是扯开一抹笑,“爹好久没下棋了,怎么今儿却来了兴致?”
俞谦虽一把年纪了,可精神还好得很,“也说不上什么兴致,只是听人说从棋路上能看出一个人为人处世的手段方式。”他笑望绯湮,“怎么样,绯湮可愿意同爹下上一盘棋?”
绯湮笑道:“难得能和爹对上一局,那是绯湮的荣幸,只是爹啊!您可得让着孩儿些,您棋艺了得,要赢我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叫孩儿输得太难看了。”
“哈哈哈!”俞谦一听大笑起来,“你小子果然如皇上所言,这张嘴就会讨人欢心,怪不得连皇上都那么宠你。”
绯湮听之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问道:“皇上是这么和爹说的吗?”
“对啊。”俞谦含笑而道。
而绯湮却装作一副不明了的模样歪着脑袋,“可皇上却和我说……”他故意学着紫煌的口气说道:“绯湮呐,照朕看来,你这张嘴留着就是个祸害。”
俞谦见绯湮模仿得出神入化,笑得更浓烈了,“傻孩子,皇上那是和你开玩笑着呢!”说话间,他下了第一枚子。
绯湮跟了一步棋,说道:“皇上还说,我这嘴一日留着就注定成为一名风流子。”
俞谦轻轻颔首,“说的不错。”
绯湮一听,佯装不快地噘起嘴,“怎么连爹都这么说孩儿?”虽然嘴上说着不满的话语,可绯湮的眉目却带着微笑。
俞谦又拾了一子放在棋盘上,“听说皇上给你派了个任务?”
他突然转了话题,让绯湮一时未能应接,愣了好一会儿,绯湮才笑道:“是啊!是个有趣儿的差事,皇上让我和倾瓷跑江湖去,一定很好玩。”
“你呀!也别总想着玩,跑江湖非同儿戏,可千万要小心呐!”俞谦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棋盘,好像那是一副很绝妙的棋,而坐在他面前的是棋中高手。
绯湮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一颗黑子边上,“爹,您放心,孩儿这些年来努力专研武学,绝不会那么轻易死在外头的。”
俞谦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绯湮,有些话他说不出,可他的儿子却能轻巧地说出来,就好比这个“死”字,“好!好!那我可要等着你立功而回啊!”
“一定。”
俞谦拾起一枚棋子堵住绯湮的去路,“我说你这棋路是谁教你的?这般刁钻,明明漏洞都暴露在外了,可又拿你没法子,了不起啊!”
绯湮手中的棋子才刚执起,这会儿听了俞谦的话,那颗白子又突然坠落,绯湮有些吃惊地看了看他爹,可是俞谦却没瞧他半眼。许久,绯湮才道:“爹过奖了。”
俞谦道:“我这并不是在夸你,绯湮呐!以后踏入江湖,可要切忌锋芒毕露啊!”
绯湮将那颗坠落的白子重新拾起,“孩儿记住了。”
之后他们就没再说话,而是认真面对棋局,这一盘棋他们下了将近一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负,俞谦两指间夹着一枚黑子,他望了那棋局许久,终是将棋子放下,“今儿这棋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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