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李知廷对我说，白莲教的关将军已经答应他了，只要你归顺他愿意保你的性命。你的家人他也保证安全。千户，咱们四个城门里已经散出去两百多人了，再加上未归营的，现下手头上只有不到五百人了。千户，打不过啊！”一个百户哭着说道，“大人，你要给兄弟们找条活路啊！”

    “哎~”亳州城的张千户长长的出了口气，眉头拧皱，“老马，你跟我也快十年了，说你是我的心腹也不为过，你刚才和白莲教那个姓关的接触过，依着你看，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么？我是怕咱们一出去，他就……，咱们毕竟和李知廷不一样，手上有血啊！”他在亳州任职多年，一向以蒙古人色目马首是瞻，手上沾染了不少百姓的鲜血，现下被围，冲也冲不出去，投降又怕关月阳黑了他，心里早就忙乱了。

    “大人，那个姓关的只说了一句话，”说到这里，老马重重的磕了几头，戚声道，“他说千户若是投降，不损毁兵器的话，他保证千户家人不受兵祸。”

    “这人还算是说了实话，老马，咱们这些人，要是放下了刀枪，那姓关的定要杀个干净。”张千户听到这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人多，但缺少兵器，是以才叫咱们不要损毁兵器，言语里却是不肯饶过我的性命！老马，你也别抱希望了，看这人打城门、烧房屋，显是计算好了的！你我手上沾血不少，下场也早给定下了。若是投降，那姓关的定要拿你我人头邀功！现在我们手上还有五百人，趁着白莲教大军未到，赶快点齐人马，冲杀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老马心中一阵悲戚，千户大人是要叫这五百多号人陪他去死啊。

    张千户死死的盯着老马，手紧紧的握住刀把，只要老马略一忧郁，自己砍下他的脑袋！

    “千户，我这就去点齐人马，死就死了还怕个鸟，那白莲教又不是刀枪不入，咱们的兄弟们也不是草扎纸糊的，就跟他们拼了。”老马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张千户放下心来，赞了一句，“这才是我淮西男人的真风采！”老马跟了他快十年，现在又是一脸的忠诚，他自是放心，冲着帐外走去，“咱们冲杀出去，把消息亳州的消息报给朝廷，白莲教人多，咱们守不住也是当然的，咱们力战而出，朝廷还能不认这个理？……”他絮絮叨叨的朝着老马许愿封官，却把背心要害轻易的转到了老马的面前。

    “恩，老马是个粗人，只愿跟着千户，哪里想过当官。”

    “呲~”的一声，老马从刀鞘里把刀抽了出来，“噗”张千户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身子又向前走了句步，才“轰”的到在地上。老马快步上前，把袍子的前襟撕下，裹起了张千户的人头，急匆匆的向营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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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姓什么？”关月阳随手把人头递给了李知廷，冲着老马问道。

    “小人姓马，现是亳州汉军营的百户。”老马恭声答道。

    关月阳余光扫了李知廷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又向老马道：“我也不瞒你，你投降于我，这百户也是当不了了。现下你砍了姓张的脑袋，我自是保全你的性命。这样，你再进大营一趟，把这五百人给我劝出来，然后若是愿意从军，先在我这里干个牌头；若是不愿意，现在就走，我也不拦着。”

    老马想了一下，回道：“我愿意再进大营一趟。”自己之所以杀了张千户，倒不是贪生怕死，从张千户的话里，他听出来，那人是连家人亲眷也不要了，要这五百多号人陪他赌命。老马原以为自己杀了张千户，虽是有利于眼前这姓关的，但毕竟要落下个背主的名声，却不曾想，关月阳还肯用他。他在这军营中混了三十多年，除了用刀啥也不会。他心下确定，又冲关月阳说道：“大人，你切勿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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