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琰并不理解她在说什么,她却抡起拳头手来捶他,“让你去啊!”
他冷着脸拎鸡崽子一般揪着她的后领口,到底谁是坐骑来着?一鞭子抽飞她个不害臊的孽畜信不信!
尹横睨他一眼,她说话很费力,短一点还好,说久了就有点喘不上气来,但也不能不把那个诡梦挑重点说起来,“那里有或许有真正的阵眼,你先去找找我我先前梦见”
凰琰脚步转向林中,一直凝神听着,脸上表情越来越冷凝,敢情她还梦到跟泷棽!
虽然说的是没有发生什么,可她不过就是看了一眼泷棽的画像就能牢牢记住呵,泷棽长得那德行好看么?
能与人侃侃而谈自己春梦的雌性不多,她居然还一次梦到两个!
就在那株搁伏羲琴的梅花树背后不远,果然就有火光点点,是一幢外观精致的院落,不算奢华,先前竟不曾注意。
那么她的梦,大概真是泷棽法阵所致,这么想,他觉得她还不算丧心病狂。
现下才觉得龙性本淫四个字是有些道理的!
红墙绿瓦,推开是一幢二进小院,与外面恍然两个时节,院子里并未下雪,种满红蔷薇,夜色里也开得正恣意明媚,地上铺着光滑的五彩卵石。
飞檐斗拱下,挂着火红的绸幔与灯笼,每一扇雕花窗上都贴着一个剪纸鸳鸯喜字。
回廊两旁的蔷薇茂盛地探出几条花枝来,穿过回廊时拂落了一地落红,铺就如艳丽红毯般,第二进的院落里有三间厢房,正中央那一间的房门上贴着最大的鸳鸯喜字。
凰琰脚步顿在院中,冷冷睨着那个喜字,渐渐凝起了眉头。
尹伸手攥了攥他的衣角,“进去看看。”
他看到那个喜字那一瞬,呼吸就莫名有点窒闷,这窒闷便化作一脚直接踹塌了那扇门!
尹看着轰然倒地的门板,觉得这反应,果然是开始有点异样了。
她盯着房内的摆设,桃花屏风,黄铜镜台,紫檀多宝格
赫然与梦中一模一样,便强撑着从他手里挣脱下来,四处查找。
凰琰虽然一字不落的听完了她的梦境,却也不晓得她在找什么,况且听完之后,他烦躁,如果不必要,他眼下不想多和她说半个字,便负手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尹直接扑向了鎏金拔步床,翻了个底朝天,视线又落在置在红纱帘栊下的春凳上,小脸倏然就不受控制的红了。
凰琰顺着她视线瞥一眼那帘下春凳,她说的那些画面仿佛活灵活现在眼前,匆匆就别开视线。
他转眼瞥着桌几上燃着的一对鸾烛,火光令他睫毛的阴影在皙白眼睑上烙印得愈发浓长深邃。
尹在那春凳上的大红喜被中翻了一阵,又打开春凳旁放的紫檀雕花多宝格,心骤然紧缩!
格子里静静搁着的一张白喜帕,上面的血渍,鲜红得像是才刚刚沁上去一般,似一场红梅落雪。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如今已经得到最有力的印证,至于梦中那个蓄着涂蔻丹指甲的女子是谁,她还拿不准。
她甚至认为那个女子或许是凰琰与泷棽交恶的关键也不一定。
毕竟女子与泷棽是同样穿着喜服的,而凰琰却是爬窗把人压在凳子上强办了的,总觉得这行径完全就是采花贼,实在不符合他那一身仙气。
但如果梦是万年前真实存在的一个场景,她明明确确知道夺走她处子身的人是凰琰,可要是凰琰的话,这东西泷棽留着不是膈应自个儿么?
那个人若是泷棽,她气愤,若是凰琰,她更膈应,毕竟那就是意味着他有过前任
她也有想过,自己与梦中女子的关联,但蓄指甲对她的工作中涉及的细致手工活儿并不方便,她从来没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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