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宪宗动怒,很多人都迎合道:“是呀,应该乘这个机会将河北三镇节度使的任免权收回来,如果他们不服从就征讨他们,这样的好机会不要错过了!”
李绛等劝道:“群臣见陛下西边平定了西川节度使刘辟的叛乱,东边平定了浙西节度使李的叛乱,就争相谄谀献策,劝陛下讨伐河北诸镇,这不是为国家的长远利益着想。陛下不要因为以前讨伐成功而听信他们的话,我们认为河北的形势和这两个地方不一样。为什么呢?西川、浙西都不利于造反,因为他们的四周都是忠于朝廷的州县。所以我们也劝陛下讨伐。成德却不同,在内他们将士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巩固,在外军镇之间的势力相毗邻。他们的将士百姓都受到军镇节度使几代人的恩惠,只知道有节度使不知道有陛下。再则相近的军镇平时虽然有芥蒂,但当听说要削藩必然会勾结到一起,这是因为他们都怕祸及自己,想把自己的基业传给子孙后代呀。万一他们因为我们的措施连兵造反,我们必然穷于应付,如果西北番邦再乘隙入侵,国家就危险了。刘济、田季安与王承宗之间有利益冲突,等着他们换代的时候,必然会相互兼并,到时我们就会有机可乘。现在用兵恐怕不太妥当。平定天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希望陛下认真考虑。”
当时淮西吴少诚正好也病重,李绛等又劝道:“吴少诚这一次一定一病不起。淮西的形势和河北不一样,它的四周都是朝廷的州县,不和河北叛贼的地域相连,没有支援它的势力。朝廷可以委派节度使去接任,如果不答应,就可以出兵讨伐。如果两地同时征讨,国家财政就会应付不过来,不如赦免王承宗,全力去征讨淮西叛军,这样又可以收买成德叛军的人心,等待机会消灭他们。”
八月,王承宗因为一直没有等到朝廷的诏命,颇为害怕,表示愿意献德、棣二州以示忠诚。
九月,宪宗下诏令承宗为成德军节度、恒、冀、深、赵州观察使,德州刺史薛昌朝为保信军节度、德、棣二州观察使。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在朝廷诏书还没到德州的时候,先得到密报,派人通知了王承宗。承宗立即派数百骑兵驰入德州,囚禁了昌朝。朝廷的使者拿着薛昌朝的任命书经过魏州的时候,田季安假意犒劳使者几日,等使者到了德州已经晚了。
宪宗派使者命令王承宗释放薛昌朝回自己的驻地。王承宗不听从。十月,朝廷削夺承宗官爵,派左神策中尉吐突承璀为四道行营兵马使、招讨处置等使。翰林学士白居易上奏,说:“国家征伐,当依靠将帅,近来才有宦官监军。从古到今,从来没听说征天下的士兵让宦官统帅的。臣怕四周的邻国听了嘲笑朝廷,又怕刘济、张茂昭及范希朝等将领都以受承璀统帅为耻辱。众将心不齐,征伐怎么可能成功?希望陛下再好好想想,不要被子孙后代取笑!”
宪宗不听。度支使李元素、盐铁使李、京兆尹许孟容、御史中丞李夷简、谏议大夫孟简、给事中吕元膺、穆质、右补阙独孤郁等都劝宪宗说不可以。宪宗没有办法,第二天撤销承璀四道兵马使,改处置使为宣慰使罢了。
之后,吐突承璀率领神策军(唐代后期主要的禁军)从长安出发,命令恒州(今河北正定,成德军驻地)四周藩镇奉召讨伐。
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听说吐突承璀带兵讨伐成德节度使王承宗,田季安想派5000人支援王承宗。后听谭忠之计,以讨伐成德的名义出兵,却私下与王承宗勾结,按兵不动。
元和五年(公元810年)正月,卢龙节度使刘济率七万人攻击王承宗,当时各路军队都按兵不动,只有刘济单独奋力出击,攻克饶阳、束鹿。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河东、河中、振武、义武四军为讨伐成德军会师于定州(今河北定州)。联军全部由由义武军负责招待,义武的军吏认为这些是外军,请求禁止张灯,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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