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没有人踩过，是纯天然的滑冰场，恐怕他们是第一个想到这么玩的。

    席向东滑得很好，正着滑，反着滑，转圈儿，行云流水。

    起初是两只手拖着她，一边倒退着一边慢慢带着她，因为裴笑害怕，不敢幅度太大，后来索性让她蹲在地上，他把手伸到背后拉着她飞快的前进，就像是小时候爸爸会拉着幼小的她在雪地上滑来滑去的玩似的。

    耳畔冷风呼啸，刮得她脸上生疼，可是胸口渐渐升起一股快意，自长大以后，好像从来没这么放开过去玩，只觉得畅快淋漓。

    在这里没有汽车的鸣笛马路的喧嚣，整座城市仿佛都静静的睡了，只有他们在冰上呼啸来回，她渐渐往了他们是翻墙偷进来的事实，在一个险些被抛出去的惊现大转弯后，她终于忍不住欢呼惊叫起来。

    席向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远处传来咳嗽声，还有手电筒一闪一闪的光芒。

    两个人讪讪的，手背在身后，互相攥在一起，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责骂。

    “会不会真把我们抓进警察局？”

    “会，估计明天整个北京城都上报了。”

    裴笑被吓得不轻，小脸都垮了，瞥见他嘴角的笑意，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呢。

    提灯的是门房大爷，肩上还披着厚厚的军大衣，用手电一照，刺白的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那大爷看见席向东愣了一下，竟然不是赶他们走，而是让他们玩累了就早点回去，说今天零下十二度了。

    席向东连连点头说我们这就走了。

    那大爷又把身上军大衣留下来给他们。

    裴笑简直惊呆了：“你认识他？”

    席向东摇摇头：“我都说我常来，可能他记住我了吧。”

    裴笑恍惚，突然又想起一事：“那你还叫我爬墙？”

    “如果不翻墙，他会直接把大衣给我们，让我们走吧。”

    裴笑说不过他，出了一身汗，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他把大衣给她披上，替她细心擦掉脸上的汗说：“回去吧，别受凉了。”

    她身上因为运动暖融融的，又裹着重重的军大衣，感觉有点恍惚，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冬天放学，天都黑透了，父亲来学校接她，怕她冷，就把帽子围巾都脱给她，大手牵着她小小的小手，深一脚，浅一脚。

    可是她现在连父亲的样子都快忘记了。

    出去的时候终于不用翻墙折腾，席向东把大衣还给门房的大爷，还说了句：“新年快乐。”

    那大爷冲他们挥挥手，他又说：“您要保重身体。”才带着她上了车。

    车里又是另一重世界，空调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表：“正好，十二点了。”

    她不解的抬头看他，他伸手拨了拨她鬓边那朵梅花，刚才玩得那么疯，居然都没有掉，手指滑过她脸颊时她颤了一下，终于没有躲。

    眼睁睁看着他倾身，将一个吻印在她额头：“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希望你能快乐。”

    哦天哪，这个男人说情话简直就是犯罪！

    裴笑昏昏沉沉坐在车里，只觉得到处都是梅花清淡的寒香。

    【景里（虚构）：国家领导人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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