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鱼尾部叩击滩涂水面,打水漂般弹跳追逐,速度很快地超赶泥马,吴永福借着网格不断地急速转弯,丢甩着盯咬的跳跳鱼,有了固定网的阻隔,很多跳跳鱼由于惯性直接冲挂在了网上,拼命地挣扎。钻出网格作业区,吴永福直接朝着岸边逃窜而去,后边传来的“扑、扑、扑……”急促跳跃追逐声似乎少了些,但依然紧追不舍,时时有跳跳鱼撞击着他的后背,或滑跃过泥马,可能都在运动中的缘故吧,很多时候的跳跳鱼只是沾身而没真正咬住……
吴永福一步不敢停歇,死命地蹬着,泥马在惯性下直接冲上了岸,连滚带爬地窜到堤坝下回身瘫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沾满淤泥的手抹着额头冒出的冷汗。他从来没怕过什么,这一刻应该是生平感觉最恐怖的。
太阳把堤坝坡脚石块晒得炽热,跳跳鱼紧跟着涌上岸,在炽烫中跳跃。毕竟是鱼,离开了水很难持久,特别是晒得很烫的石块上,一接触马上就很无奈地退去,缓缓而散。
吴永福用力抓住肩膀上一条死死咬着的勇敢跳跳鱼,忍痛扯下,肩膀又凭添了几道伤痕,看着两排外翻闪着寒光的钩牙还沾着血迹,不禁恨得牙痒痒,用力砸向地面,又狠狠地用拳头对准扭曲蹦动的鱼身砸去,一拳、二拳……
夏日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就下起太阳雨来,雨滴很大,很快打湿了地面。吴永福尽情地享受着上天及时赐予的甘露,冲刷着燥热,湿润着干枯的咽喉。
云随风带过,雨很快停了,吴永福的体力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看看天边很快涌来的乌云,想必接下来就是雷阵雨了。
他疲软地起身来到岸边捡起竹筐背上,正想扛上泥马,突然他发现在灰暗的天空下,那还有不少的绿点看起来更是明显。不好,是跳跳鱼,刚才还没散尽的跳跳鱼!见有人过来,又在重新聚集,吴永福惊呆了一下,顾不上泥马,回身就跑,跳跳鱼相拥而上,这次石头已经打湿,跳跳鱼跳跃的速度一丝不减。陆地上自然好逃生,吴永福背着竹筐一口气跑上狭窄的堤坝水泥边梯。
上了标准备堤坝回头喘气看着,跳跳鱼还在前赴后继地跃上水泥梯,可能是水泥梯的粗糙和狭窄,没上来几级又掉了下来,不停地重复。这该死的鱼!吴永福望了眼岸边的泥马,心想,算了,等会儿再来拿吧……
吴永福背上竹筐直奔滨东围垦指挥部而去,风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天随之暗了下来,乌云如翻腾的海水般搅着,远看已分不清海天,闷雷连片地响着,闪电撕裂天空,暴雨冲刷着吴永福身上的淤泥。
他一路小跑,急急地冲进了滨东围垦的大楼,乘上电梯跑过走廊,留下一地的污秽,顾不上擦肩而过的人们避让和嘲讽,满身泥浆地直冲马小可办公室,污秽顺着衣裤还在往下滴:“马指挥……”
“停!”马小可惊骇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着眼急忙挥手制止:“你,你这又是干什么?”
在异样的眼光下,吴永福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愣住,打量着自己滴着污水的身子,又急急地指着竹筐说道:“这,肯定有问题!”
马小可顺手丢了块毛巾过去:“你先到卫生间洗洗。”
“马指挥……”
“快去。”在马小可的训斥下,吴永福心有不甘地往卫生间走去。一路上,走廊上过往的人躲避着,捂嘴窍语。
马小可看着,无奈地摇摇头,上次的事件解决后,算是被赖上了……
当吴永福从卫生间出来时,衣裤虽然已经捏干了水,但整个人还是湿漉漉地光着膀子,马小可已在门口等候,递过拖把说道:“你先把走廊给我拖干净了。”
“肯定有问题……”
“拖完再说。”马小可睁着双眼有些冒火。吴永福心虚地接过拖把,有些委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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