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九真的就每天早晨起来做饭,监督她吃饭,不过监督方式让余音有点受不了,每天九点准时打电话叫她起床吃饭。
余音看见是温小九就挂,温小九再打,再挂,温小九打座机,吵得她睡不着,便不再挂了,接通就扔在一旁任温小九唠叨,敷衍的应两句,嗯,知道啦,马上起!就快起了!。
温小九不管她怎么说只不断地重复两句话,醒了吗?起了吗?醒了吗?起了吗……
到公司刚坐下就掏出手机来给余音打电话,四十秒后被接起,“美女,九点了,该起床吃饭了。”
“嗯。”
“今天星期五,晴天,微风,有点冷,你最好加件外套。”
“嗯,知道。”余音睡得正香,微微有些不耐烦。
“别嗯了,快点起床,今天的早餐是鸡肉粥、温小九牌三明治,有点糊了,你吃不下就拿点面包片吃吧,最好把粥最好热热再喝,我给你放微波炉里了,三十秒……”
“嗯。”
“还有啊,洗衣机的衣服现在应该洗好了,你拿出来晾上;我给物业打电话要了一桶水,九点半送过来;桌上杯子里是我榨的猕猴桃汁,你可以拿到……”
“温小九!你要死啦给我交代这么多!我知道啦!马上就起了!拜拜!”
温小九拿着手机笑着摇了摇头,说话这么有力气,想睡也睡不着了。
从刚接起电话的嗯嗯声到崩溃的叫骂声,这是一个清醒的过程,每天如此。
温小九已经分不清自己每天早晨打电话的意义,叫她吃早饭?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都有吧。
余音挂断电话睡意全无,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流到鬓角流到耳朵里,走过的那条轨迹都是凉的。
这些温暖,好久不见。那个叫杜慎的男人也曾给过啊。
刚到上海的那段日子十分难熬,余音身无分文,无处安身,杜慎拿出生活费在学校外面给她租了房,又把从家里带来的铺盖全给她了。
“你怎么睡?”
“我没事,给同学挤挤就行。”四面八方的新同学他如何能给人挤到一起,后来余音才知道他在空床板上穿着冬衣睡了一星期,她先给饭店老板支了半月工资给杜慎买了被褥。
杜慎有时间就会出来找她,余音有时间也会跟着他去大学里听听课,去图书馆看看书,遇到旁人问起时杜慎自豪地告诉人家,这是我女朋友。等同学走远了问余音,我这么说对吗?
余音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就当是默认了,杜慎碰碰她,那我以后就这么给人家说了。
十六年由此开始。
余音在学校旁的小餐馆当服务员,每天夜里十点多才下班,杜慎的宿舍十一点关门,他第二节晚自习就拿了书跑出来,在餐馆里找个空桌,看余音给客人介绍饭菜,刷碗打杂,等余音下班后送她回出租屋,小坐一会回寝室,如此坚持了四年。
小餐馆下班晚上班也晚,余音为了省钱不吃早餐,杜慎天天从学校的食堂买了早餐送过去,看她吃完再回校,直到她开始主动吃早饭。
余音问他:“杜慎,一个村里就两三个大学生,回老家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你呢,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你让我娶谁我就娶谁!”杜慎带着眼镜,一本正经的说。
余音生闷气:“那就捡个好看的,个头高挑的,有学问的,……”
“要那么多学问干嘛,又不能当饭吃,也不用选了,找你吧!”杜慎很少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连抱抱她都要问,我想抱抱你,行吗?
余音怎么说,恨恨的说,不行!
他先是扶扶眼镜窘迫地说,那好吧,我不抱了。然后再飞快地握起余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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