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抬起头,看我的眼神冒出光來,且越來越亮,亮的我心里毛毛的,像生了一对杂草一样。
她不及防地凑近我,离我三四公分的距离,眉眼眯得只剩下一道缝。我认为,这是一种不怀好意地笑容,这样的笑容幅度越大,事就越难为人。
果不其然,水蛇娘子慢悠悠开口,她的声音本就尖锐,再谄媚一点,听上去阴森森的,比柒袁谛的声音还要发阴。
“丫头,我记得,你的舞跳得也不错啊。”
……
于是当天晚上,我穿上了云裳的衣服,是一件红色的罗衫裙,荷叶的下摆,修身的剪裁,轻薄透视的披肩,隐约间可见肤色凝脂。就这样,我被水蛇娘子硬生生架到了台子上。
这个台子很大,我跺了几下,也很稳妥。只是,这么着急把我放在这,和赶鸭子上架有什么分别。
额……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我看着台下的人,倒沒有先前人多,却也不少。
跳舞这个东西对我而言确实沒什么难的,难的是当着谁跳。
生前跳舞,是因为沈炎不让我出门抛头露面的,硬是逼着我有了这项技能。死后,我也只是无人的时候自娱自乐一番,偶然间被水蛇娘子看到过一次。
要论看过我跳舞的,便是沈炎和水蛇娘子两个人。
不对,还有一个……封钰。
成亲那日我专门给他舞了一曲。而且,我记得那次陪着秦少隐去找那个神医,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但是那次在谷中的花海中,有大片的古铜颜,非常美。我以为沒人跳了一次,也被他看到。这样说來,他是第三个见我跳舞的人。且,只有这三个人。
再看一眼台下的人,我平日里当着人跳舞,最多只有一个人,但是这次,上百口人瞪着眼睛盯着我。
尤其他们的眼神,过于专注,专注地有些猥琐,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这层掉了,又起一层,层层压层层,层层不断。
再看一眼水蛇娘子,她在看台边喝酒,对着我瞪了一眼,那似乎在说:“你丫的敢不跳,老娘肯定会折腾你。”
而论到她最折腾我的方式,便是把我缠在她修长的身形里,不断地蹂躏……
一想起这个,鸡皮疙瘩哗啦都碎在了地上,胳膊竟然不自觉地就抬了起來。
管它的,只要用心跳,爱咋地咋地。反正不管咋地,都比不上被水蛇娘子威胁更悲催。
跳舞这个东西,只要熟练了,随便一首曲子都可以跳得很好。这个地方要看的,其实也不是你的舞跳得多么技术,只是看你的身材多么曼妙。这个,我当然比不上云裳。云裳那样的舞姿,恐怕只有仙子能媲美。
但是我是断柯,我和她比有她永远不能媲及的优势,那便是三个娘亲。
从前我一直奇怪,一个被狐狸精,蛇精,蜘蛛精养大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二十年后,我发现这个人世断柯。
她妩媚的时候,比盛放的蔷薇更妖孽。她妖娆的时候,比正午的阳关更火辣。这些,都來自于她大娘和二娘孜孜不倦的教诲。
身材比不上, 便用身姿比。舞姿比不上,便用眼神比。一个勾手指的动作,轻微,却极具魅惑,挑逗着台下的看客。
这是我第一次跳这么勾魂的舞,却也很成功。台下的欢呼声像爆开了锅一样,算是对我的肯定。可其实这样的肯定不是我想要的。
好吧,确切说來,我不需要他们的肯定。但如此雀跃的欢呼声下,我还要完美的谢幕,以捍卫我不被水蛇娘子蹂躏的坚定信念。
正对着看客们媚惑一笑,突然觉得后背发渗,像是开了冷气一样,一股子冰冷的寒意穿透皮肤,冷到了骨子里。
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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