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一天,我们来到一个叫夜来香的小马店,这个马店是我们常光顾的地方,我们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在这里歇宿。这其中的原因即使不说谁都知道。这里饭好菜好,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好。店主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小少妇,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谁看谁喜欢的角儿。我得承认,第一次住店的时候,我就让她给迷住了,但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我们都挺规矩,只是多看了几眼,在上菜的时候开了两句玩笑。她还说,你们这帮小毛孩胆子也太大,我是你们大姐,要不就是婶子辈,也敢随便跟我说笑。
我们就一齐叫她大婶,
她也脆生生地答,哎。然后开心地笑笑,又说,我还没这么老吧。我看还是叫我大姐好。
我们又叫大姐。
这回她不答,只说,喝酒喝酒,再闹菜都凉了。
当时,我逮着机会就狠狠地盯着她看了一眼,却同时发现她看我的眼光也有些那个,怎么说呢,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反正我觉得不一样。
以后去的次数多了,才知道,这个小妇人很不简单,她是从四川那边过来的,丈夫也是个生意人,后来出事死了。这几年她独自支撑着这个门面,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一个女人家在这道上混,而且混得那么好,这不是件容易事。当然后来我们隐隐地听说一些事,说这妇人后来是姘上了个土匪头子,靠那人罩着,这才得心应手。我们没见过那匪首,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不然在那个时候,荒山野岭的半道上,她再怎么能耐,也是不可能混得下去的。这小妇人叫梅子,名字也挺好,挺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她就会想起那个沙二小姐。其实那个沙二小姐跟她一点也不像,沙二小姐脸圆圆的,皮肤白里透红,说话轻言细语,完全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而这梅子是张瓜子脸,皮肤黑里透红,尤其是那个两个腮,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走路风风火火,说话粗嗓大门,又泼辣又大方。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的女人。然而,就是有些邪门,我见到梅子就会想起沙二小姐。甚至,睡在梅子的身上,眼前感觉还是沙二小姐,你说怪事不。真的,我跟这个梅子或许前世有些缘分,反正一见如故,她也喜欢我。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敢有。就凭她是那个土匪头子的姘头,我也不敢。再说,她大我好几岁,从年龄上也不合适,但我们还是有了肌肤之亲。虽然每次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个时候让她的老姘头碰上,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老天有眼,也许是她着意安排,我们每一次见面亲热,总是一帆风顺。这个梅子,别看她平时一副刁钻泼辣的样子,一到床上就完全变了个人样,乖得像只小猫一样,偎在你怀里,只说,叫我一声姐。我就俯在她耳旁叫,姐。
她说,幺弟。
我也哎一声。
她就笑,笑声银铃似的。她说,我不是叫你呐。
我说,那你叫谁?
她用手握住我的下身,我,叫这个幺弟。然后又笑。
我就生气,我说,你坏,不行,你得叫我哥。
她又甜甜地叫我一声哥。
这个店老板就是这样,与她平时做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不一样,连叫床的声音都细得跟蚊子一样。这人哪,真是说不清楚,尤其是女人。简直就像迷宫一样,你永远都别想把她弄懂,别想。
这天我们到这个夜来香小店的时候是晚上,也不是太晚,山里的夜来得总是要早一些,太阳一落山,暮色就上来了,整个山林就一片暗淡。马店这时候就该上灯了。这个夜来香门口挂的是两个红灯笼,灯光不是太亮,但看上去很温暖很亲切,天色越暗这种感觉给人越明显。往回看到这灯光,我就会全身发热,血往上涌,巴不得一大步就跨进店里。今晚不同,已经看见梅子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了,我还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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