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闻言登时松了口气。
他虽不喜李氏时常大惊小怪,但到底是结亲数年的发妻,料理起后宅之事他自然偏信李氏的手段,那何氏又大抵是得了疯病,也该好生收拾,后宅之事如今也委实不必他来分心。
不过薛绛姝
他自然不信薛绛姝可清白脱身,今日前堂的风波既有可能是那傅鸿禧的手笔,如今纵是未曾露面,也必定是在刘府后宅附近,暗中盯梢儿。说不准如今就在前堂衙门中紧盯着此事,看自己是有何打算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忙又问道,“除了那位女客,另一位客人未曾露面么堂前屋后多探一番,就未察觉有何行踪不定之辈”
今日来报信儿的正是在府中看守前院的副总管,跟了刘敏当值十余年,身上虽无武功,但手段利落不亚于差役。他初任职苏州知府后怕城中恶霸伺机报复,每日与李氏提心吊胆,一直是这两位总管带着家丁护院夜以继日地在府中巡逻,如今他官职已稳、苏州城内无人敢打刘府的主意,府中下人仍保留这差事。日日在门前屋后探寻,但凡有一处风吹草动都能传入他耳中,若是傅鸿禧真在暗中探寻,自然会被这副总管察觉出蛛丝马迹、回禀给他。
不料那下人闻言一愣,旋即面露愧色,垂首道,“回禀大人,还真未曾。奴才也想着这周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绝不回独身前来。一早便带着家丁在房前屋后查探。可惜半处风声也没有,也不知是那位男客行踪诡异,还是今日他委实未曾前往此处,是奴才打草惊蛇、”
“那怪不得你们,”刘敏皱眉,也是,傅鸿禧的行踪若是能被几个下人轻而易举地查出不妥来,那这大理寺少卿的官职自然不必任了,圣上或是太子也不会差他前来调查此事。如此看来,此人还需再防,否则他今日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与那薛绛姝里应外合地给他添堵。
正犹豫间,差役又转至内堂,拱手道,“回禀大人,府衙外有一位自称姓傅的年轻人求见大人,说是听闻今日城中百姓前来闹事,他来探访大人,看您是否受惊。”
“他来做什么”刘敏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厉声,拍案而起。狗屁的听闻受惊,这傅鸿禧脸皮倒是厚,摆下这么一大阵仗给他添堵也罢了,竟还敢亲自前来看笑话,看来今日是不将何家庆提审安抚百姓,他是誓不罢休,真是他的克星
心中虽恼,但知如今又不能提着刀过去将傅鸿禧碎尸万段,强压下一口气,粗声问道,“他来府衙是正大光明地击鼓还是从后门转过来,师爷可知此事,他有何主意”
“回大人,师爷也正等着您呢,”似乎是才被王全有训斥一般似的,那差役闻言苦着脸,拱手道,“王师爷已差人将人哄至偏厅,特吩咐下属前来通禀您,如今那几个老家伙又在公堂上苦喊,师爷也无法,总不好打草惊蛇,请大人快些回去决断。”
“也罢,也罢,”刘敏虽不喜,但知如今已是道尽途殚,他这个知府若再不出面制止,风声愈传愈广,传至扬州秦淮誉或是知州耳中,或是被傅鸿禧抓住什么把柄查出那账本,别说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如何,只怕刘府一家老小的性命都难保。
思及此处,他忙揣着袖子起身赶至前堂归座。往旁一留意,但见王全有一直摇头挤眉弄眼,心中微凛。轻咳一声又拍惊堂木,“何家庆这些年在城中作恶多端、伤及无辜,委实罪不可赦。如今众位既然击鼓鸣冤,本官身为苏州知府,自然不能冷眼旁观,任由众位受他欺凌。
“人数过多,若要逐一复查不知要耽搁至何年何月。倒不妨一个一个将心中所怨告知师爷,等王师爷将何家庆这些年作下的恶事案卷抄好,本官一一复审,必定料理此事,还众位乡亲公道。此案已定,今日到此为止,退堂”
他言罢,两畔差役闻声水火棍猛击地面,以示百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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