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绛姝闻言叹道,“二位嫂嫂也莫再拿我取笑,我如今倒觉得有些腹空,可能先用些东西再上妆”
温玉容忙道,“哟,这可不好。新嫁娘成亲这日原不该在娘家用膳的,少说也要熬到下晌至夫家才能用这些。不过小厨房已预备了粥水糕点,一会子你可少吃一点子果腹,再不能多了。”
“竟是这般折腾人,”她身子一歪,抚心道,“这亲事我倒不想结了。”
玉容失笑,见流赋已着手替她绾发,忙起身扶她,“先换衣裳,一会子自有嬷嬷过来给你梳头。别耽搁了吉时。”
众人上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帮衬她披好喜服,青丝尽数拂于脑后,便见巧画进来道,“大夫人带着宫里的毓竹姑姑往这儿过来,姑娘快起身罢。”
“快迎进来,”她快步上前,才转过画阁,便见着宋氏引着一位宫装嬷嬷进来,忙上前拜道,“给母亲请安,见过毓竹姑姑。”
嬷嬷忙福身回礼,虚扶着她起身,“郡主快请起,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奴婢可受不起您的大礼。”
这毓竹在太后銮驾前行走,任职教导公主与皇亲宗室女子的规矩,薛绛姝幼年时也曾在她手底下受教几日。她今日便是受着太后的懿旨才特地出宫来为她梳头净面,身上带着太后与皇后的意思,众人又怎敢怠慢。
长歌捧着玫瑰花瓣的水来给她净手后,这才撩起她的青丝,手上便梳,口中徐徐念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奴婢今日奉太后懿旨前来为郡主梳鬓,以寓郡主出嫁后日日如意、岁岁合欢。”
从铜镜中看她又往自己头上插压鬓的与金钗,薛绛姝眼圈一红,忙垂首掩下去,“多谢毓竹姑姑。”
毓竹嬷嬷笑道,“奴婢多年前也曾有幸一同教导过郡主,如今能来给郡主梳头也是奴婢的福气。”这才又拣起早已预备好的红绒线扣上她的面容,“奴婢要给郡主绞面了,大抵有些疼,郡主暂且忍忍。”
见她颔首,嬷嬷手上略一用力,就着那丝线将她两侧面颊上的细绒绞去,惊的她连连皱眉。
宋氏在旁叹道,“开了脸,你这便是真是要出阁的人了,往后也不得在母亲膝下”语至此处又顿住,勉强笑道,“罢了,大喜的日子说这话,又是我坏了规矩。”
薛绛姝侧眸,见母亲眼圈通红,她心下一酸,借着面颊上传来阵痛的架势掉下眼泪来,抽泣道,“母亲。”
毓竹在旁道,“郡主大喜,是不能哭的。”
宋氏忙抽出绢子拭过她的眼角,“是我失仪,招的你也不妥当。别哭,大喜的日子笑才是正理。”
薛绛姝心中虽不忍,但有下人在旁服侍她转过身去,等重新净面后描眉敷粉、唇上抿好胭脂,又将耳坠子手镯一一给她戴好,毓竹回手接过敛秋捧过来的头冠替她正上,这才道,“郡主妆成了。”
她略直起身,头冠上的金箔流苏顺势滑落于肩胛面容前盈盈而动,她回手再瞧母亲,勾唇道,“母亲,姝儿虽嫁入旁府,但薛傅两家同在京城,日后也并非天各一方再不能相见。只是姝儿往后再不只是薛家的女儿,不能在您与父亲膝下尽孝,还望您与父亲兀自珍重。”
此言一出,宋氏登时滚下泪来,上前抱住她哭作一团,“我的儿,你这要走了,母亲也舍不得你。将来的日子是好是还都要你一人应对,定要顾好自己,我与你父亲在家也好安心。”
四姑娘五姑娘也正抱着方哥儿舟姐儿过来,姐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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