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身上只着了中衣,在一旁随便搬了块石头便坐在火便烤着。虽是穿在里头的,可是外面风大雨大,早已连这外袍被打得湿透了。方才只顾着找人,也没觉得冷,这会子坐在火堆旁烤着,反倒是打了几个冷颤,但是碍于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谢禾心道,就算是冷死,也是不能说的!
明因看他穿的单薄,湿了的衣裳又贴着,问道:“现在可还冷?”
谢禾心里想着男子的那点面子,嘴上自然是不好说冷的,正打算开口,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喷嚏便夺了先声。
“阿嚏!”
“哎呀,都打喷嚏了,这可怎么是好!”为了找她,谢禾竟冒着雨,在山中生生地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就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般折磨的,明因本就担心,这时怕是要应了她的担忧了。
“没事没事!不就是打了个喷嚏嘛!我身子壮,无妨的!”谢禾见明因着急,连忙解释自己从小身强体壮,就是与人打架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会因为这个小小的喷嚏就扛不住了,还想多解释几句,却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红了鼻头,猛力地洗了洗鼻子,竟灌得一阵头晕。
明因见状,更是担心了,这荒郊野岭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面前这堆火,也无其他可以保暖御寒的东西,偏现在雨夜寒重,入了夜山中必定更是寒冷,若是这时受了风寒,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啊!
夜渐深,寒意甚。
两人坐在火堆旁,中间隔着谢禾晾着的外衫,以衫为帘,浅浅睡去。
谢府。
灯火通亮,下人们一拨一拨进出着厅堂,却安静得只听得一个低低哭泣的声音。
“老爷!”管家胡叔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身上的灰布长衫湿了大片,雨水泥水相渗,作了一揖,低声道:“雨势太大,山路被阻,怕是无法再上山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陆黎哭得声音沙哑,眼睛也红肿得很,这时听了这话,又险些软了下去,身子大半重量都靠谢如儿和身边的环翠撑扶着。
见谢叔恒没有开口,谢如儿急了,红着眼眶大声道:“被阻了便去挖通啊!难道要让哥哥姐姐任凭生死弃之不顾不成!”
胡叔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谢叔恒,道:“樊山坡陡,现在天色已晚,看不见东西,怕是难以疏通啊”
谢如儿却是不管,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喊着不论如何要他们上山救人。陆黎这边却早已瘫软在椅子上,贴身服侍她多年的环翠劝着要不要回房休息,陆黎只是摇头,手撑着太阳穴,揉出了指甲印。
谢叔恒皱着眉,低头沉默了一阵,沉声道:“下去吧,让他们别找了,明早再说。”
胡叔听了点点头,躬身推了出去。
“爹!”谢如儿听得,跺着脚,急的直掉泪,看谢叔恒无意转圜,转身便跑到陆原身边,道:“舅舅!怎么可以放着他们不管!”
陆原摇头,他也是无奈至极。
下午城北赵家的大少奶奶生产时大出血,两个稳婆均束手无策,这才请了他去救命。只因产妇服了立应止血汤都不见大成效,才想起一道偏方,偏这方子要的是藕节碳相辅,这藕节碳是取秋c冬二季采挖荷莲根茎制成,陆原来到樊城已是春季,自然无法存有此物。陆原只在离家只是喃喃念了句:“没这药可难办。”来请他的赵家管家问:“那是要上山采挖还是如何?”他便应了句,“你们不懂这药啊!”
却哪知被阿虎听了去,还生出了这许些事端。待他回了医庐,阿虎说了这事,他才匆匆往谢府赶了过来,只可惜,还是晚了。
这时见陆黎心神交瘁,只得安慰道:“别太担心了,明因曾与我在山中过夜,还是懂的一些的;禾儿也是大人了,想必也无大事。”又对谢如儿道:“此时雨大,山路难行,再要人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