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因简洁地回答,在谢禾眼里却成了难以启齿,心中暗道,必要将这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两人一时无话,对坐在满室氤氲的茶药香,静静安享这芳华时光,明因这几日压抑的心,此时放松下来,也似弥散天光,云开雾尽。
正静坐着,环翠手中端着个托盘,进门来福了福身子,道:“少爷,表小姐,这是厨房做的糖酥,夫人说,本是不给少爷见到的,怕他见了嘴馋,可表小姐却是个爱吃甜的,便让送了些过来,让表小姐尝尝。”说着便将那一盘炸的金黄的糖酥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撒着炒过的白芝麻,大约是刚做好的,还散着香气,看着闻着,实在诱人。
“姑母费心了,”看谢禾前,明因先到陆黎房里坐了阵儿才过来的,陆黎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放她走的。想这姑母对她,可真真是如母亲般爱护照顾了,从来了樊城,便无一事不是体贴入微,每每思此,心中总有说不完的感激。
“夫人说过,表小姐是舅老爷的闺女,也就如同夫人的闺女,对自家的闺女好,正是应当的。”环翠似是看出明因心中所想,笑吟吟地开口说着。
这环翠,是陆黎陪嫁的丫鬟,却是比陆黎小了近十岁,现在也已是年近三十了,却未曾许人,一直尽心尽力服侍陆黎。不过外头也有这么一说,说陆黎曾想将她收为谢叔恒的姨娘,只是这环翠不肯,便也就做罢了,不过这是真是假,都过了这么些年,也无人再去探究了,只知道谢府的人对她敬重,就连谢禾兄妹两个,称呼她也与其余的不同,只唤她翠姨。
明因初到樊城时,在谢府住的几日,吃穿用度,也是她帮忙打理着,也算是熟的。这时听她说了,只点点头,道:“有劳翠姨了,可也尝尝?”
环翠笑着道:“夫人也留了些给我,小姐你且吃着吧!不过,少爷可吃不得,可千万记着,回头喉咙再疼起来,受罪的可是自己了。”又道陆黎那边还有事要她忙,说了几句便走了。
在旁坐着的谢禾耳朵里听着环翠的话只点头,一句口也不开,眼见环翠一离开,手便伸了出去抓那炸的金黄酥脆的糖酥。明因眼疾手快地,轻轻拍开谢禾的手,道:“翠姨的话没听到?这个你不能吃。”
谢禾垮了脸,垂着个脑袋,抱着刚刚被明因拍掉的右手,哑着嗓子问:“一块也不成么?就一块!”说着便又往那盘子伸出手,明因干脆整盘拿起,护在身后,道:“不成!”这嗓子都成这样了,还忘不了吃呢!
抓耳挠腮了好一阵,谢禾最终败下阵来。
见谢禾终于放弃,乖乖在桌旁坐好,明因才将那糖酥放回桌子,取了一块放进嘴里,酥脆香甜,牙齿咬动时,还“咯蹦咯蹦”地发出声响。
谢禾在旁边眼巴巴瞧着,一边挪着位子往明因身边移,一边笑嘻嘻地问道:“那个脆不脆?”
明因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拿了一块接着放进嘴里,道:“你听听。”
谢禾傻眼,愣在一旁看明因津津有味地又吃了一块,拍拍手上剩余的糖渣站了起来,端起还剩着大半的糖酥,对着谢禾道:“医庐还忙着,我就回去了,你就好好歇着吧!”说着转身便要出门。
“那你还带着这”说到后半句,明因已经出了门,谢禾的声音自觉降了下来,只在嘴里喃喃着了。
这头明因才出门,便撞见了急急忙忙走来的马青,将手里的糖酥推到他手上,不忘嘱咐道:“只给你的,可别让阿禾别给你少爷吃了!”
听得马青一唬一愣,这是给他的?
待到马青端着盘子兜兜转转在府里走了一圈再回到谢禾屋里时,见一白衣男子正低首对坐于谢禾面前,手里端着杯茶拿近嗅了嗅,后又一脸嫌弃地放回谢禾面前,道:“这也是人吃的?”
谢禾一脸无所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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