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两条腿已经跪僵了,浑身冰凉凉得冷,让小丫头千儿扶着自己,抖抖索索了半天才站稳了身子,慢慢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往暖阁门口去了。
儿子在外游学,好容易才赶到年前回来,陈雪娘正一脸溺爱地看着杜杨喝着热茶吃着几样点心,听到冯嬷嬷禀报秦姨娘来谢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正想教训她几句,让秦明月长个记性就回去,杜柳却插了句嘴:“难得她知了错来谢恩,碧桃,把帘子挑了,也不用她进来了,就让她在门边磕两个头吧。”
陈雪娘笑看了女儿一眼,也知道她要解气,就点了点头,碧桃连忙走去挑了暖阁的门帘子。秦明月早听到里面的话了,这会儿也不敢再生事端,咬着牙就在门边跪下磕了两个头,谢了太太开恩。
杜柳见秦明月身上那件皮毛衣服两处膝盖位置,早已印了两团厚厚的泥印,知道那种嫩蓝色最是经不得泥污,这衣裳也算是毁了,而且秦明月现在又是一身狼狈不堪的,心里那口气才去了,解恨之余更是畅快起来。
陈雪娘见她磕完了头还跪在那里等着自己发话,正了脸色训道:“秦姨娘,你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回头你去问问家里另外几个姨娘就清楚了,我这当主母的并不是苛刻之人,实在是这一大家子要打理好了,就绝不能容许乱了规矩!否则上行下效的就乱了套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原来这就是当妾的苦,哪怕再是贵妾,也不能翻过正妻的天去!秦明月低低应了一声“是”,陈雪娘并没有叫起她,反而又说了一串话:“大少爷宅心仁厚,在我面前帮你求了情,你给大少爷也磕几个头谢恩吧。”
秦明月抬眼向暖阁里看去,见先前那年青男子正面带微笑地打量着自己,目光灼灼似乎还带了丝格外的热度,秦明月连忙低下了头,给杜杨又磕了几个头谢过了他。
陈雪娘这才叫了起,让她回去好好养着:“前有老爷给你求情,减了你的罚,后有少爷也给你求了情,免了你罚跪,不过禁足却是不能再少了的!我听说你也识得几个字,这一个月就把《女诫》好好抄上三遍,等解了禁就交上来!”
免了罚跪,却加罚了抄书!秦明月心里暗暗叫屈,连忙低头应了,让千儿扶着回去了。
杜杨跟母亲和妹妹在暖阁里说了阵话,得知妻子叶兰音回娘家去了,借口要回房梳洗,好去岳家把妻子接回来,先退了出来,悄悄叫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喜儿过来:“你去打听下,我爹那个秦姨娘是个什么情况?”
主子没说具体哪件事,只说是个什么情况,喜儿不敢怠慢,用了十二分的心,把秦明月年龄家世,包括进了杜家以后的举动,今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摸了个底儿清,赶在杜杨出门前回禀了。杜杨笑着赏了他一个荷包,坐上马车洋洋先往岳家去了。
这一天杜家设了家宴,几个姨娘和通房丫头也得了恩准,不用站着侍候,在旁边设的一张小桌子用食,萍姨娘瞧着一屋子热热闹闹的,就想起今天的事儿来,忍不住咯地笑了一声。
青姨娘白了她一眼:“萍姐姐这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了,说出来也让妹妹乐呵乐呵啊。”
萍姨娘似笑非笑地扫了青姨娘一眼:“我是看今儿家里团团圆圆的,心里高兴,怎么,难道妹妹看着眼前这热闹心里不欢喜吗?”
“姐姐高兴,我也是欢喜的啊,谁个不爱这热闹呢?过年这段日子,可是一年到头最热闹不过的呢!”青姨娘嘴角扬起一丝讽笑,也只有那个没见识的乡下妞儿,以为太太真的是仁慈,眼中只看着那几个月钱,以为不扣月钱就是好事了。
好事?笑话,连着占了老爷这么几夜不留空的,现在还把太太嫡亲的女儿给推地上了,太太岂会容她这般蹬鼻子上脸?
那乡下妞儿以为守住了那几个月钱就是个好的,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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