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与你们裁判,如果此钱无着,你从我手中来取三千五百文就是了。”二人随即退去。次日,学生自治会听说这事,认为有损大家的名誉,就用学校的名义把二生斥退了。
他是发明“厚黑学”的人,教职员有时问及,他就向他们大谈特谈,听者皆大欢喜。有一天,他对他们说:“校长是很容易当的,校长的资格,主要的条件,是不讲气节。省立学校的校长,我也当过,上课有教员,排功课有教务,管理学生有监学,造报预决算有庶务会计,办公事有文牍,其他杂务书记,莫不有人。校长大可一事不管,整日睡觉,月支一百元(当时的校长薪数)。请问校长是来干什么的呢?是来受气的。教员教错了怪校长,功课排错了怪校长,学生不守规怪校长,以及账目上有错,公文上有错,厨房饮食不好,下至地上未扫干净,无一不怪校长。教职员有气,学生有气,甚至杂役有气,都可从校长这个地方发出去,他就等于泄水的阴沟,如果校长也要讲气节,那就糟了!我当校长时,每逢教职员发生事故,我就说道:各位先生不要闹,我是不讲气节的,我来与你赔个礼,我先前当教员时,也像你们这样讲气节;而今干了这种营生,说不得了,这种气我受了就是,你们再不听,我要咒你们将来也是当校长下场。”次日,有位历史教员对他说:“你的话真是不错!今日早餐时,某某两教员,因小有口角,几至决裂,假使有校长在,两句话即可了事;没有校长,气就没得泄处。”他说:“岂但校长?你是研究历史的,汉文帝致赵佗书,第一句:‘朕高皇帝侧室之子’。开口就说:‘我是小婆子生的!’赵佗见了,惶然大恐,知道汉文帝是不讲气节的人,立把帝号削去。所以只要不讲气节,就可以治天下而有余。”他常常在校内说这种怪话,因而职员学生都与他处得很好,而案中真相,也就被他查得清清楚楚了。
风潮的发生是这样的:原因虽很复杂,而主动者全是教职员中的某甲。最初他曾为此校校长,宗吾到校时,某甲亲口对他说:“我当此校校长时,有同学某乙,穷途流落,他来见我,身上只穿单衣一件,我即留他做教务,他办事也很认真,他要嫁女,我借钱给他,并聘他的女婿做教员,荐他的女儿任遂宁女校校长,又聘他的儿子来校任某事,我之对乙,可谓仁至义尽。后来川省政变,军界某公至重庆,由遂宁经过,乙即竭力钻营,某公遂委乙为校长,来接我的事,我不交,乙又串通一些兵来,把我弄去看管,甚至殴辱我,力逼我把事交了。学生不齿乙之所为,驱他出校,才生出种种风潮。”甲之言如此,可惜宗吾到遂宁时,乙已他去,不知乙又有何说法,乙接事以后,即聘同学某丙为教务,丙又想当校长,学生就闹起风潮,驱乙拥丙,省中无主,遂宁知事即委丙为校长。丙接事后,又聘甲任教务,甲寻报复,对乙痛加攻击,说他交代不清,但乙亦健者,双方遂大起冲突。
就在这时候,黄道尹便委王某为校长。王校长并未另约教职员,只带一庶务前来接事。丙见王的名片上是省立三师校长头衔,就大为诧异,便出来问道:“校长是我!怎么是你?”王立即取出委任状与他看,丙说:“这是省立学校,怎么道尹能委校长?”王问:“你这个校长是哪里委的?”丙说:“学校起了风潮,县知事请我维持现状,已呈请上峰加委去了。”王问:“委状到了没有?”答称:“尚未到。”王说:“然则你这个校长是县知事委的!省立学校校长,道尹不能委,县知事反能委吗?”丙搪然语塞,但是不能交代,王只得觅旅馆住着。
丙往见县知事,知事说:“你不必交代,有我做主,王某来接事,不要理他。”王既不能接事,便在遂宁接洽机关法团,意欲请其援助。其时,乙虽去职,尚在城内,王与乙曾一度晤面,校中遂宣传有王已聘乙任教务之说。于是教职员学生大起恐慌,心想乙若回校,我们还了得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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