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影飘飞。
白衣女子身如轻棉,似随风而摆,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双袖内一对白绫由死化生,长眼般直击两丈外一步步直逼过来的年轻男子。
孟行远早收起笑容,虎目聚神,短刃不疾不缓地横格下挡斜拖,见招拆招,一招一招将对方游龙般的白绫攻势化解。每化解对方三四招,才可寻得一丝空隙反击一刀。
每反击一刀,他便踏前一步。
每一下刀绫相触,均伴着阴柔且滞力十足的真气越过刃身袭来,压抑住他真气的运转甚至身体的灵活。由最初的迅若闪电,到目下不得不减速稳采防势,正是对方厉害处的体现。每一刀出去,尽管仍是伴着强劲刚猛的真气,却已不能像初时一刀碎绫,砍到的似非纱质,而是百折不断的柔钢。
身体周围像被海绵充满般有种施力困难的错觉,对方每三击中只有一击是直击自己,余外全是以气劲在他身周布下层层力网,逐分限制甚至困住孟行远的招式动作。偏对方白衣飘动真如翩翩仙子下凡,予人赏心悦目的观感。若非身在局内,孟行远早大声喝彩,不过目下他早把这个抛到九宵云外。
自出道后,还是首次有人可与自己战个旗鼓相当,甚至在表面上对方还略占上风。孟行远深知没有足可匹敌的对手便难以进步的至理,前次广寒宫那位少宫主夜袭时他险些忍不住要立时决战,幸好有文佩兰在旁才令他压下不智之举。
那种遇到相当的对手如遇知己般的感觉是武道修为已至他这等境界者才可体会到的致命诱惑。
尤其是他。
是以今次在国丈府偶遇这种罕见的高手,立时手痒难耐,大打出手。
唯有在对方将自己迫于死地时,才寻得到更高境界的晋口。
白衣女子亦是心内讶然。恩师以外,这是第一个可稳接自己双绫且丝毫不露败象之人。由广寒四典之一的小霜月逸经为底子的“舞天绫阵”即管在广寒宫中亦只自己独擅,近十年来为宫主效力时这套武功鲜有敌手。
这尚是其次,更令她惊讶的是对方竟能在三招后立刻判断出自己的双绫因长度和飘逸的招式尤擅攻击以速制人的高手,而迅速化动为静,将一切攻击尽量缩减到一个极小的范围内,让她白白浪费掉使绫布阵时大量真力。这种因敌而异显出的惊人适应力,更让人感到他的可怕处,生出即或强于他仍未必可胜的感觉。
不过这仍非最让她不安之处,她心内隐觉对方直至这时仍未尽全力。
转眼间三十余招过去,孟行远暗觉身周压力愈来愈重,挥刀间已有有力难行的感觉,立时低喝一声,格开对方左绫,短刃化稳为速,闪电般横砍斜劈出十来刀暂阻对方攻势,虎躯一晃,跃出四丈。
身体有片刻的轻松感觉。
不过白绫追扑而至时,若山岳般的重压感立时重回体上,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来愈重。
孟行远暗暗称奇,短刃再次闪劈出十余刀,身形上跃,凌空扑向白衣女子。
白绫微收即出,正面点向他面门。
今次身体连片刻的轻松亦未感觉到,重压始终相随。
孟行远但觉对方绫头微颤,竟藏着十多种变化,大喝一声,短刀狂劈而下,刚猛气劲如狂涛大浪般压下去,立时封住对方所有变化,白绫剧颤中折回,又有尺余碎为漫天细粉。但只这一招,孟行远亦扑势全消,重落回对方两丈外。
对面女子身形飘转,白绫绕体斜缠,姿势优美之极。
孟行远只觉一口浊气在胸腔内积累,不待舒缓,大喝一声二次跃起,短刃带风劈过仍在空中漫舞的绫粉,斩杀下去。刀风过处,尺余长的短刃竟似陡涨数倍,化作大刀直取对方粉额。
白衣女子本以为方才一击硬拼怎也要让对方稍滞片刻,未料到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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