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教官,”她伸手指着地上的老鹰等人的尸体,泪流满面,“都被你们杀死了。”指认陈美云的事,她做不出来。
山林响起一阵风声,矮个头目目光闪烁,定在恬妞低垂的脸上。
就在这时,女兵队伍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我说。”
这次,走出来的不止一个人。
恬妞震惊地抬起头,发现有三个女兵垂着头走出了队伍。
她慢慢站起身,愤恨地望着那三个人。
“她是我们的教官。”其中一人指着站在前面一排的陈美云。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把陈美云拽了出来。
当那三个女兵走到恬妞旁边时,恬妞嫌恶地走开几步,冷冷地望着那个指认陈美云的女兵。她没在那个女兵脸上看到一点愧疚之色,反倒受了她一个白眼。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意思?恬妞又垂下头,心里空落落的。
接着,又陆续有女兵走了出来,组成了新的队伍,她们相互间没有挨得很近,像是达成了默契似的离得老远,零零散散。
矮个头目走到陈美云身前,咂了咂嘴,“呦呵,长得挺不错嘛,今儿哥儿几个可以开荤了。”
陈美云把头一扭,淡淡地望着远处的一棵绿树。
“卸货!把礼物给那帮武警送过去!让他们高兴高兴!”
木屋门口的一个男人吹了声口哨,像是鸟鸣。
接着,树林里传来嘚哒嘚哒的马蹄声。
同样是一个穿着彝族服装的黑瘦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五头毛驴,每头毛驴的背上驮着两个白色的布袋,鼓鼓囊囊。
“二乙酰吗啡?”刘婕低声惊呼。
“说什么鸟语呢?”査欣焦急地看着被推到前面的陈美云,正在发愁,对刘婕突然出声很是不满。
“是海洛因!”
刘婕的回答让叶晚晴一激灵,她们遇到的这帮暴徒竟然是毒贩!她立刻想到了莫赤,想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想到自己当初为什么来特训营。她攥着拳,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冷静地望着老鹰等人的尸体一个个被抬到了驴背上,然后消失在树林里。
身旁的张琪反应比她还强烈,沉重的呼吸让她不由转头,只见张琪脸色涨红,黑亮的眼睛射出仇恨的目光。
张琪是地道的彝族人,出生在大凉山。她的父亲年轻时走出大山,曾在部队服役三年,转业后,成了一名公安特警。
她敬佩自己的父亲,一直把父亲当成偶像,当成自己人生的方向和动力。为了能像父亲那样英勇,她勤练身体,跟着教练刻苦练功。她希望将来有一天,她也能像父亲那样成为一名特警,能为民除害,断绝毒品进入山寨,能让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将来建立完整的家庭,没有人再去吸毒,没有人再感染艾滋,还给大凉山一个纯净的天地。
可就在去年,她的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一个毒贩打中了心脏,不幸牺牲。
她的父亲是寨子里的骄傲与光荣,父亲的死,让所有人都陷入悲痛,包括寨子里那些吸毒并染上艾滋病的族人。
后来,通过特殊的渠道她了解到,父亲的死是一场有目的的报复行动。因为父亲常年缉毒,阻了不少毒贩的财路,他们联合起来,对父亲这个缉毒队长实施打击报复,幸亏她和母亲当时去了城里的亲戚家,否则,她们也难免遭遇不幸。
她要为父亲报仇,她想亲手杀死那些毒贩。怀着这样的目的,她让自己留在了雏鹰特训营。
“准备行动?”叶晚晴看了一眼杜月,低声问道。
此时,除了她们十二个人,又有八个挨着她们的女兵被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大家都把手背在身后,小心地盯着不远处持枪的毒贩,就等着叶晚晴和杜月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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