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至少能比预估高出一成。”
“那是最好了。”来自罗马的特使也起身走到费仲身边。“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不。”费仲立刻转过头,微笑着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斯方杜拉托阁下,我知道您想问什么。然而在北地传来确切消息之前,我只能对您说――无可奉告。”
隆隆的炮声从西边数里外的战场上传来,低沉如同猎熊犬喉咙里狺狺的咆哮,震得房中的白杨木窗棂咔咔直响。瓦莲莉娅从酒红漆胡桃木方桌上端起盛满蜂蜜酒的雕花水晶杯,因干裂而略显黯淡的朱唇轻抿了一口温热的金色琼液,想用这醇厚得有些发腻的甜香冲淡心中的苦涩。她品味良久,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往后一仰身,把自己深深埋进绵软舒适的呢绒椅垫当中。
外边隐隐传来一阵喧嚷,先是卫兵紧张地问话,接着是另一个声音严厉的呵斥。片刻之后,房门被猛一把推开,发出吱嘎一声涩响。尽管背对着门口,瓦莲莉娅用不着回头也能猜出来人的身份。
“巴图……你怎么还在这儿?”她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带上轻松和戏谑的意味。“你不会不知道,现在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此吧。”
史威未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摘下油布衬面羊毛斗篷随意地丢在衣帽架上,顺手把钉着毛皮和棉垫的木门关牢。他僵着脸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这才干咳一声答起话来,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公爵小姐,帝国军团正在逼近。”
“我知道。”瓦莲莉娅连头也没动一下。
“公爵小姐,”史威往前跨了一大步,刻意用麂皮军靴的后跟猛地一磕地板。“您不该加入这场毫无希望的战争。”
“是么?”瓦莲莉娅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苍白的冷笑。“真遗憾,这可不是我所能选择的。”
“公爵小姐……您不是我们的敌人。”史威沉重地摇了摇头,“离开吧,退出这场战争,回下诺夫哥罗德去!现在还没到不能回头的地步!”
“是的,还没。”瓦莲莉娅碧绿的双眸一时变得迷离起来,她端起雕花酒杯,用血色尽褪的唇边沾了沾琥珀色的液体,却又无力地放下手。雕着百合花饰的水晶酒杯在方桌上摇晃了几下,翻滚着倾覆在地,蜂蜜酒的醇香立刻蔓延开来。“可是,已经回不了头了。”
“公爵小姐……这不是帝国……不是那位大人所愿意看到的……我们没想到……”
“是么?你们居然也会策有失计?”瓦莲莉娅讥讽地哼了一声,碧眼中扫来一线冷冷的神光。“你那位伟大的主人竟然也会有没想到的事?不,巴图,你们的‘那位大人’策划了眼前这所有的一切!西伯利亚的征服,远东边境的交火,明俄全面战争……”她猛打了个哆嗦,深深吸了口气似要令自己镇定下来。“还有那场虚情假意的媾和,莫斯科的反攻,第二次土耳其战争……整个欧罗巴都是他算计下的提线木偶,数以千万计的人民成为他棋局上的赌注。而你,现在告诉我他竟然还有没想到的!”
史威尴尬地略一低头,“不管怎么说,公爵小姐……我带来了护国忠武王殿下的口谕……”他清清嗓子,模仿着萧弈天的口气复述道:“该结束了,瓦莉娅,这种孩子气的执拗毫无意义。这个国度、这些人民,要是你真觉得重要的话,那就全都给你。回去吧,回下诺夫哥罗德去,准备好露西亚王国第一位女沙皇的加冕金冠吧。”
瓦莲莉娅忍不住笑了起来。多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几十万条生命的凋没,就好像是拌嘴时随手摔碎的小茶具。一个国家为之倾覆,数百万人身陷战乱,而这只是孩子气的执拗。女沙皇……他以为她所希望的就是这个吗?
“公爵小姐,”史威继续说道,回复到之前焦急而不失恭敬的语气。“我向您保证,忠武王大人绝不希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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