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落马,好几百人继续奋勇向前。冲在最前列的哥萨克们双腿紧挟马腹,翻手从背后解下桦木弓往前一通乱射,密集如蝗的箭雨压得塔楼上的弓箭手抬不起头来。
“速度太慢了……”叶尔马克左手一挽缰绳拉住战马原地转了两圈,略显焦急地打量起四周的局势。即使在最不利的情况下,明军也比他想象的更为训练有素。警钟刚一响过,值勤的守卫便立刻拉上军营大门,把碗口粗的包铁门闩插进锁孔。统领专注地眯起眼睛,看着十几名俄罗斯士兵从腰间解下结实的鞣皮绳,一头套住营门的木栏,另一头紧紧绑在自己坐骑的鞍具上。接下来,士兵们喝叱一声,用靴跟的马刺一踢马腹,驱使坐骑全速冲了出去。
连接着栅栏与营门的熟铁铰链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接着是战马被猛然拉停的嘶鸣,甚至有好几根拇指粗的皮绳当场绷断。然而哥萨克军官只是冷漠地挥了挥军刀,立刻有第二批骑兵上前换下摔倒的战马和断裂的绳索。他们故技重施,而这一次的效果似乎更为明显。几块金属的碎片在响声中远远弹了出去,足有一寸来厚的硬木门也开始动摇。
明军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卫兵们:“而我,以及本部一百亲兵,不在此内。”
“即便如此,您身为前敌主将,如果率领本部亲兵返回大本营,那也是委弃部属擅离职守。在帝国军法中这都同样是严重的罪行。殿下,我必须提醒您,我们没得选择……”
“不。”飒郡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选择总是有的,将军。区别只是代价不同而已。”
“那可会是相当沉重的代价。再说了,斯摩棱斯克附近有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护粮队,他们现在的驻地离大本营不过三十余里,足以应付任何一支罗刹残军。这事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
“我最在意的,是他的安全,不是他的命令。”李华梅立刻回答道,“万一真有敌情,那么势必危若悬剑,以致于哨兵只来得及鸣炮一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连我自己都顾虑重重,还能指望谁擅调官军前去救援?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言了,你就率军按计划继续前进吧。在接管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城堡之前,第一军团绝不可以停下脚步。”
龙兴汉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军团下属的斥侯部队会随您一同前往斯摩棱斯克。很抱歉,可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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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低沉的闷响。栅栏上碗口粗细的尖头木桩也向外倾斜了几分,坚硬的橡木营门崩开一道半寸宽的裂口。
明营守卫已经在两道栅墙围成的入营通道当中架起了拒马,一队卫兵小跑着来到路障后面站成一排,将橹盾往面前重重一架。这种重型盾牌高六尺宽四尺,铁框镶边外蒙牛皮,箭矢飞石俱不能透。盾牌的左右边缘各装有三个铁环,可用铁链彼此连接组成盾墙。
又是一声闷响。有一处铰链终于超过了金属的受力极限,啪的一声崩成两截。
第二排卫兵进入阵地,他们小心地将自己掩蔽在橹盾后边,弯腰将牛筋弩弦拉上挂钩。
第三声。
橹盾兵左肘顶住盾面,右臂弯曲紧握住短矛,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
营门突然从正中断裂开来。半块门板连同被扯断的铰链一起旋转着飞甩出去。几乎就在下一秒钟,至少二十名哥萨克徒步从缺口涌了进来。他们彼此拥挤,胡乱挥舞着军刀试图翻过插着锋利枪头的拒马。
迎接他们的是一轮强弩齐射。俄国人纷纷倒下,但更多的哥萨克前仆后继地冲了过来。数十人,或许数百人乱纷纷地彼此推搡着前进,一些士兵站立不稳,被后边的人群挤倒在拒马上,立刻被原木上的利刃刺了个透心凉。俄军的尸体越叠越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在拒马前堆起了一道斜坡。红了眼的哥萨克士兵嘶声吼叫着,踩着袍泽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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