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回想昨天的事,好象做了一场噩梦:船翻了……自己突然落水,拼命挣扎,有一个人紧拽着她,一起往下沉……沉到底,她想哭喊,但周围都是水,渐渐窒息……
她有些迷茫,随即想起昨天根本没乘舟:秦国公子强行带她出西院,她想挣脱对方的手,两个人拉拉扯扯,走的很慢,子桁生气了,说了一句什么话后,突然抱起她……后来的事全然想不起来了……
王姬起身环视四周,眼前房间陈设简朴,毫无脂粉气,外间书架上满是竹简、书帛,她心中一沉:诺大的富商宅子,只有东院偏僻角落有间书房,隔壁不远就是子桁住的地方。反正是软禁,子桁把她与君夫人隔开,到底为什么?姬冰有些害怕,好在心中尚有一线希望:君夫人总会过来探视,只要软语央求,很快她就能回去。
君夫人一夜没合过眼,除为丈夫的那封信伤心,更担忧冰儿。虽是姐弟关系,也不便深更半夜到东院要人。好不容易捱到天明,君夫人匆匆梳洗后,带着几个侍女赶到东院。
值守的侍卫们见君夫人神色凝重,不敢阻拦她们一行。只有蒙武闻讯赶到,把她拦在子桁房间门口,客气道:“请君夫人留步。”
君夫人一脸严肃道:“子桁呢?我要见他!”
蒙武从没听君夫人以这样口气问话,有些失措,支吾道:“公子可能还没起,昨天睡晏了……”
“他一向早起!莫非心中有愧,不敢见我?”君夫人不信,以为弟弟故意回避,授意蒙武出面拦人。
话音未落,子桁已打开房门出来,神态确实有些倦怠。外面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也早料到姐姐一定会来东院要人,却明知故问:“姐姐找我有事?”
君夫人见子桁并不回避自己,迟疑一下问:“冰儿在哪?让她跟我回去吧?”她不想伤和气,语气缓和许多。
子桁负手,微微笑道:“冰儿?还没起……要不姐姐进来稍坐一会?我叫她赶紧梳洗,再出来见你。”他侧身让开,让君夫人进屋。
君夫人脸色大变,站在原地没动,只让侍女们先回去。蒙武也一脸错愕之色。子桁点头示意,他立刻识趣地避开。
四周已无外人,君夫人才进房间,马上低声责问:“冰儿怎么在你房里?”她隔着屏风,不见内室情形,但见弟弟面带笑容,言语暗昧,误以为他们昨夜同室而寝,惊出冷汗。
子桁暗自好笑:“我叫冰儿出来,亲自解释?”他抬脚就往内室去,君夫人脸色更尴尬,忙拦住他。
这样情形下与冰儿相见,彼此都同样难堪,君夫人叹气:“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只是冰儿比不得舞姬乐伎,你可不能把她随便送人。”
子桁诧异起来,问道:“送人?送给什么人?”
听他这么问,君夫人也满腹狐疑:“冰儿突然跑来对我哭诉,说你要把她送给长安君,不然我不会听冰儿的……”她蓦然住口,“送信一事确出于我本意,与冰儿无关。”
子桁心中一动,笑道:“姐姐多虑了。我要带她回咸阳向父王交差,何来送人之说?”
“交差?”君夫人一惊,“你若当她是俘虏,何苦……”她往隔开内室的屏风看了一眼,怕里面人听到,声音很低,“何苦纠缠儿女私情?”
“因灭周一事六国可能再次合纵,情势对我们不利。我想带王姬回咸阳,平息父王对拒婚的怒气,并许周王回洛邑,才能不落六国合纵的口实。”见君夫人不信,子桁揣测她心意道,“信陵君不接姐姐进府,就因合纵一事……这次他有望被推举为合纵长!”
君夫人越听越惊。如今情形,冰儿必随子桁去咸阳不可,不然弟弟无法向父王交代,她亦不可能与信陵君复合:身为秦国公主,丈夫却被推举为合纵之长,到时候她该向着父王还是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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