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惊,抽回手道:“君侯误会了。妾身并非嫉妒而劝您少近女色。再嫁之人,未为先夫守节,又另事君侯,恐辱……”
信陵君不待她说完,心有不悦:“夫人当真清心寡欲,还是难忘旧情,以此搪塞本君?”听说赵氏夫人在其夫亡后,寡居于母家,终日闭门不出,守节志坚,直到赵王下旨令她改嫁。
赵被突然一问,竟无言以对,半天反问道:“君侯不也旧情难忘?何故苛责妾身?”信陵君为人重情义,但赵深知多情之人必不专一。
赵本为劝信陵君保重身体而来,此时被勾起愁思,她不由恼怒,匆匆行礼告退。
信陵君望着赵氏夫人背影消失,将杯中药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气爽神怡。他看着空杯自言自语:“酒色伤人?”情岂不更伤人?他所结识女子中,如姬胆识过人,绮嬴温柔贤惠,赵才貌非凡,但她们一个是王兄宠妃,一个是秦国公主,一个心如止水,竟都不能成为相依相伴的红颜知己。
刚刚被赵氏夫人冷漠拒绝,信陵君竟突然想起温柔如水的秦国公主。君夫人是不是仍在邯郸?他心中一动,径直起身去书房。上次侍女送的那封信上有她的暂居地址。君夫人从大梁远道而来,纵然不便接进府,总要亲自探望一次,否则未免过于绝情。对上次那封措辞含糊的回信,信陵君早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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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之中,庐陵君居中而坐,脸色委实不太好看。虽然子桁回来的最晚,只猎了一只成年狐狸,但白狐珍贵,远在火狐之上,何况他竟是活捉?
长安君高兴道:“真人不露相,晌午才走,小弟以为贾兄必输无疑……”他大笑,“因此已派人在酒肆定好酒席!谁知请客之人却不是我。”长安君曾答应代其请客,派人回城订了百人的宴席,少说也要三五十金。
几个贵族子弟见庐陵君面色更加难看,忙争着认输请客,其中一人道:“当初说好多者为胜,庐陵君猎狐三只,理所当然为胜者。白狐虽稀罕,但只有一只……和我们勉强平手……”
“我们明明也是三只……活的总比死的强……”其实算上两只幼崽,也可说三只,蒙武看不惯他们趋炎附势之态,忍不住小声反驳,却被子桁瞪了一眼。蒙武自知失言,当下不再开口。
庐陵君却已注视这边,子桁不慌不忙道:“理应由在下请客。”请客意味认输,所有人都惊讶听他解释,“传说白狐为帝业符瑞!”
子桁一脸严肃之色,目光扫过在座所有人:“在座各贵人中必出一位君王。在下区区一商贾,能借诸位好运,得遇白狐,实乃侥幸。”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其时赵王已立太子,在座有两位嫡亲王弟,真如子桁所言,将来赵宫必有谋权篡位之变。庐陵君心中惊喜,脸上却露出不信之色。
长安君见众人都注视他们兄弟二人,有些惶恐:“既是符瑞之兆,应该献给王兄,这是托他的福佑,与我们在座的何干?”长安君对王位不感兴趣,只知这些话若传到王兄耳中,徒惹嫌疑。
庐陵君突然道:“白狐为天降祥瑞,不如就此放生。这次当由本君请客,以贺符瑞之兆。”他不欲赵王得此白狐,又不敢明目张胆为自己庆贺,故有此一说,并不再提胜负之事。
“如此也好。”子桁微微一笑,命蒙武去放白狐。蒙武这才明白公子从不信怪神乱力,今日却大谈符瑞的缘故。
须臾转回,蒙武支支吾吾回禀:“白狐自断绳索,带着小狐逃走了。”回来后他暗中重新打成活结,白狐聪明之极,趁无人之时咬开活结,叼走小狐。
子桁常与蒙武一起打猎,知道他捆缚方式牢固,白狐逃走必有原因,却笑道:“无妨,白狐现身、逃走皆为天意,不可违之。”见庐陵君面有疑色,又解释,“可见白狐有王者仁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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