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的目光再次移到广场之中,囚车的门被打开,奴隶们赤裸着身体,每人都拿到一根木棍,战战兢兢地站在广场之中,目光里满是恐惧和惊惶。
山谷的另一个入口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铁蹄踏在山路,像是疾如雨点的战鼓,每一声都敲在无衣的心头。
勇士入场的刹那,山谷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无衣厌恶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人们会这么快乐地玩赏屠杀。
“这就是人类啊。”子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上扬,像在嘲讽,又像在自嘲,“喜欢从别人的不幸之中,去寻找幸福。”
勇士们已经列好队,身披战甲,手中的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无衣能够感觉到奴隶们的恐惧,一闭上眼睛,惊惧的浪潮就扑面而来,如同决堤的洪水。
她忽然抓住子归的胳膊:“你要帮我。”
子归斜了她一眼:“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车师的国王站起身,走出凉亭,面前是一堆枯草,全副武装的兵士举着一只火把来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献上火把。他接过火把,红色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美。
“原来车师国王也是个美男子啊。”子归双手环胸,微微笑道。
枯草堆一旦点燃,杀戮便从此开始,所有人都望着他,没有人发现,苍茫的天空中忽然飞来一只雄鹰,挥洒着翅膀,如同突然降临的神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朝车师国王猛扑过来。
最先察觉的,是站在国王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头上带着高高的冠,飞速冲到国王面前,手中亮起一个火球,击向雄鹰。
不偏不倚,雄鹰与火球相撞,顿时迸发出耀眼的火光,车师国王惊呼一声,像中了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山谷顿时哗然,空中充斥着尖叫声。无衣满脸惊讶,问身旁的子归:“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子归也睁大了眼睛,“我原本打算让山谷地动山摇,看来,有人替我们做了。”
“你能救醒大王?”
“是的,尊敬的王后。”无衣欠身行礼,抬头望向这位身穿红衣,头戴红色面纱的车师王后,“请恕在下直言,大王是受到了山神的处罚。”
“放肆!”车师国王之弟农奇大喝,“你不要妖言惑众!我王祭祀天山山神,诚惶诚恐,从来未曾不敬,何来受罚一说?”
无衣的目光在他身上轻轻扫过,波澜不惊地道:“在下只是据实说来,并无对大王不敬,至于大王究竟做了何事触怒了神灵,在下也不知,只是那雄鹰是山神使者,不是山神处罚,又是什么呢?”
农奇被问得哑口无言,眉目间有些不甘,王后道:“国师也说极可能是山神处罚,这几日都在神殿祈祷。姑娘,你真能让大王醒过来?”
“是的。”无衣说,“我在中原时,曾有幸见过一位仙人,他赐给我一瓶仙药,说能使人起死回生、药到病除。我愿将这仙药献给大王。”
说着,她从衣服里取出一只瓷瓶,王后亲自接过,打开瓶塞,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沁人肺腑。
“王嫂,怎么能将这等来历不明的药物给王兄服用?”农奇急道。
无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王后不信,请将药物还给在下。”
王后连忙和颜悦色地说:“姑娘不必多心,只是大王的膳食,都必须有人验过,待我命人验过之后,就给大王服下。”
“瓶中药物,只够一人服用。”无衣解下面纱,“如果我真有心伤害陛下,只需不闻不问即可,何必前来献药?若王后还信不过我,我便用头颅做保,大王若有不测,王后便取了我的性命。”
王后看见她的容貌,愣了一愣,沉默半晌:“姑娘言重了,我这就将药呈给大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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