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神的神庙在王宫之后,王后坐了一辆马车,匆匆驶进庙门,几个神官连忙过来迎接,王后冷冷地问:“国师在何处?”
“回王后,在神殿祈福。”
王后下了马车,什么人也不带,踏过神殿外长长的走廊,撩起殿门前的纱幔,看见那为国王阻挡雄鹰的中年男人跪在神像之下,祭坛上放着鲜血淋淋的牛羊心,点燃的香料溢出缕缕青烟,在神像前缭绕,仿佛天山山神正踏着这白烟而来。
“萨哈龙国师。”王后面色凝重地说,“费都王就要醒了。”
“王后为何不悦?”国师没有回头,微闭着双目,缓缓问道。
“宫里来了个年轻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道,但我能够看见,她额头上的白光。”王后取下面纱,一双美丽的绿色眸子忽然闪过一丝红影。萨哈龙国师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白光?王后,您那双来自天山女神的神目又能看到异像了吗?”
“是的,国师。”王后十指相交,脸色更加阴沉,“额头上现白光,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莫非她和国王被袭的事情有关?”
萨哈龙沉默了一阵:“不管如何,王后,请您务必将她留在王宫之内,我会查清她的来历。”
车师的水,取自天山,清澈冰凉,无衣的纤纤素手将一条柔软的轻纱放入盆中,轻轻拧起,仔细地擦拭费都王满是冷汗的额头。
“你到底是谁?”农奇站在车师国王的卧榻旁,右手始终紧握着刀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随时都可以出鞘。
“大汉的商人。”无衣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波澜不惊。
“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呢?”
擦汗的手微微顿了顿,无衣淡淡地说:“她在匈奴有笔生意,先走一步了。”
农奇沉默了一阵:“你的目的真的只是那个羽人奴隶?”
“王子殿下。”无衣抬起头,唇角带笑,“您是在审犯人么?”
话音未落,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无衣的手腕,无衣和农奇都愣了一下:“大王,您醒了?”
“你是谁?”年轻的车师国王嘴唇泛白,面容憔悴,虚弱得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在我的寝宫?”
无衣巧妙地抽出手,微笑道:“大王,我是路过的商人。您被山鹰袭击,昏迷不醒,是我救了您。”
费都王眉头皱了一下,转头望向农奇:“二弟,她说的是真的?”
农奇有些不甘,却不得不点头。费都王的神色轻松起来:“姑娘莫怪,本王失礼了。”
无衣温和地说:“大王莫往心里去,您身体还很虚弱,应该多休息。”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两夜了。”
费都王望着这位从中原来的少女,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大汉女子了,这些生活在水草丰美之地的女人们,总是水灵秀美,洁白的肌肤就像是刚刚在牛奶里洗过:“你一直在照顾我?”
“在下答应过王后,要照顾陛下,直到康复。”
费都王的声音柔和下来:“有劳姑娘了。”
“王兄。”农奇不失时机地说,“王后答应她,如果她治好了您,就把您最宠爱的羽人奴隶无痕送给她。”
“什么?”费都王大惊,猛地坐起来,抓着无衣的手,猛地拉到自己面前,“你想要无痕?”
无衣淡然道:“是的,陛下。”
费都王的脸色更难看,恶狠狠地望着她,寝宫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万分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农奇都觉得手心有些冷,无衣却如同超然世外的仙人,嘴角的微笑始终不变。
良久,费都王忽然笑起来:“无痕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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