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一年了。”叶变拿回坠子，重新戴回脖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取下来过。我听说你死了……”

    “是的，死了，又活了。”无衣眼底现出一丝阴霾，“不断地死了，又活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人。”

    叶变皱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说来话长。”

    “那就不要再说了。”火牙适时提醒，“他乡遇故知，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但至少也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这才想起之前的遭遇，环视四周，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地，地平线的尽头有一座城，建得甚为雄伟，风格与郁立师、车师甚为不同。

    “走，过去看看吧。”火牙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叶变走在无衣的身边，不时地望她一眼，良久，忽然问：“无衣姑娘，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无衣愣了一下：“忘记什么？”

    叶变眼底闪过一丝阴影，沉默下来。

    火牙的话很多，和叶变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告诉无衣，他和叶变自从出师以来，一直在西域行走，降妖除魔。妖魔喜欢割据的世界，因为有无穷无尽的仇恨和新鲜的肉体可以食用。

    再有三年，就可以回师父面前邀功了。他哈哈大笑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腰。

    走得近了，三人都觉察出那座城不同寻常，大白天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可怕，甚至连鸟鸣马嘶都未曾听见。

    “像一座死城。”火牙心里藏不住话，“这里不像是郁立师。”

    “安息……”叶变抬头，望着高耸的城门，巨大的石墙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城外有一条河流绕城而过，“当年博望侯出使大夏、大月氏时，曾听说这个在大秦之南的国度，其都城斯宾城立于草原之上，有幼发拉底河绕城而过，城门上装饰手执长矛的安息武士。”

    无衣一眼就瞥到城墙根上那一抹桃红，那是她与子归约定好的标记，用胭脂勾出一朵桃花。

    子归来过这里！她蓦然想起，书上说，安息距大汉有六千三百七十里，这数字不知从何而来，但绝不夸张，为何只是转瞬之间，他们就来到了万里之外？

    “城门边有人！”火牙惊道，兴冲冲地走过去，大门洞开，两名士兵站在城内，握着长矛，背着弓箭，一脸肃然。火牙朝两人打招呼，没反应，他有些奇怪，伸手在他们眼前挥了挥，还是没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火牙不解地道。

    叶变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红布包，展开，里面密密麻麻排满了银针，他抽出一根，正要刺进其中一个士兵的额头，忽然觉得身后有阴风疾袭而来，连忙侧身闪过，一根白羽箭牢牢地钉进石头地板上，不停地抖动。

    “你们是什么人？”清朗的女声，三人回头，看见一匹高大的黑马，马上坐了一个劲装女人，蒙着面纱，黑色的长发从面纱下伸出来，在风中狂乱地舞。

    三人愣了一下，火牙问叶变：“你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吗？”

    “不懂。”

    “我们是从汉朝来的除魔师。”无衣开口，说的是汉语，“追杀一个剥人人皮的妖妇来到这里。请问姑娘是？”

    “汉朝？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塞利斯之国？”劲装女人说的是货真价实的安息语，叶变与火牙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懂，无衣笑道，“正是。请问姑娘，这座城是否是安息国都斯宾城？”

    “没错，这里就是斯宾。”劲装女人跳下马，越过三人，走进城内，“只可惜，这座城陷入了沉睡。”

    三人从她身后看过去，城门之内是一幅杀戮的景象，不知是哪一国的军队入侵，攻入了城内，正在烧杀劫掠，有的地方被放了火，火焰冲天。

    可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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