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她嘴边,轻抚她后背让她小心点吃。常遇憋红了小脸将嘴里的点心吃完,又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后不会偷吃了。”
她已没了刚来时的疏离,在苏府待久了,竟真变回个小孩子一样,会有小脾气,会不高兴,甚至还会当着大人的面以为能瞒天过海地偷吃点心。常台笙看着她稍稍走神,老夫人却开口问她:“听说今日在学堂同先生闹别扭了?”
提到这事,常遇竟闷了脑袋:“不是故意要惹先生生气的他收了我的书,我想要回来”
“先生收书做什么?不该多读些书的么,这个先生倒是奇怪了。”苏老夫人一脸不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竟只是先生没收了书,那学生辩解几句也是应当,苏晔也真是小题大做,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好训的,弄得孩子心情不好到这个点才吃东西,人都饿得瘦了一圈了。
常台笙却问:“是先生讲课时看旁的书了么?”
常遇连忙摇摇头,给自己辩解道:“先生讲课时我很认真的绝不做旁的事的。”
常台笙温声接着问道:“先生应不会无缘无故收你的书,是什么缘由呢?”
常遇轻皱皱眉,似在努力思考要如何开口说这件事,苏晔却来了,后边紧跟着手捧漆盘的小厮。
苏晔方才路过时遇见前来送饭菜的小厮,一问才知道人都在,且还未吃晚饭,遂就进来了。
苏晔给老夫人请了安,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小厮将饭菜摆上桌,苏晔安安静静坐着,神情淡淡,实在瞧不出什么情绪。苏老夫人偏头看一眼常遇,随即责问苏晔:“我已知道这事了,学堂先生没收了孩子的书,孩子不过辩驳了几句,你还要训她,以前如何没发觉你这般严厉呢。”
苏晔不置可否,道:“纵使先生的做法是有欠考虑,但是非是一回事,态度是另一回事。这是她需要明白的事,孙儿只是在教导她要懂这个道理。”他在这件事上丝毫不含糊,常遇到底是个孩子,尽管已比大多数孩子要聪明懂事得多,但骨子里仍旧过于刚硬。何况她虽对亲近熟悉的人表现得无比贴心,但对于不熟络不认可的人却总是报以很深敌意与偏见,如有不同意见,便爱上前硬碰硬,非要撞个头破血流。
小小年纪即如此,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常台笙在一旁听得若有所思,在她眼里常遇并不是会和人起争执的性子,她反而是觉得,小丫头有些逆来顺受。是性子变了还是另有情委?
于是常台笙问她:“能与姑姑说说,到底是何事吗?”
常遇闷头琢磨了好半天,才开口说:“我拿了姑姑过年时带来的一些书借给他们看,后来让先生知道了,就被没收了。”
过年时带来的?无非是芥堂出的一些册子,小丫头竟将那些带去学堂了?
常遇眉头仍旧紧着,闷着头接着说:“先生说那些话本子都是下三滥的东西,是没学问的人看的。”她瘪瘪嘴:“我只是辩解了几句,他便罚我出去站着,还说我带坏同窗。”她声音稍稍拔高:“先生没有看过那些便乱说,太武断了!”
常台笙心头忽地一酸。
小丫头如此维护,竟让她觉得有些愧疚。
苏晔淡淡看了她一眼,忽偏过头,同身旁小厮道:“将书匣拿过来罢。”
小厮闻声就跑了出去,很快便又拎着书匣子折回来放到苏晔面前。苏晔打开那书匣子,从里头取出一册册芥堂印的话本子,最后竟还翻出几何算经之类的书,却没一本是学堂学的东西。
老夫人瞧着,还将那些书册拿过来翻翻,偏头和颜悦色地问常遇:“平日里先生讲课的书呢?”
那些书她应当早就能倒背如流了,这是聪慧异于常人者惯有的傲慢。故而常台笙看着书匣里这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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