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侍卫附在欧阳骁的耳边轻言几句,欧阳骁方才缓和的脸色又陡然间沉了下来,不因别的,只因侍卫纵然将墙体凿穿,却依旧没有找到玉玺的踪影。
欧阳骁冷着一张脸,一挥袖袍,喝令百官退下,他不想让玉玺失踪之事弄得人尽皆知,这样即便他登上皇帝的宝座,也只会被人在暗地里戳脊梁骨,被人议论这皇位来的不正当。
纵然他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但是他不喜欢那种被人议论的感觉,他要的是绝对臣服!
文武百官见到欧阳骁示意退下,不由得纷纷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退出了崇德殿,心想今日实在太过惊心动魄,哪怕一个不小心,恐怕都会触了太子的逆鳞,轻则前程不保,重则可能性命堪虞。
等到大殿内重新变得空空荡荡的,欧阳骁才猛然抽出一旁侍卫的腰间佩剑,不由分说的将两人砍倒在地。
血,顺着龙椅前的短阶缓缓流下,浸湿了地板。
欧阳骁满不在乎的走下阶梯,转身走进了内殿,还有太医守在昏迷不醒的崇成帝身边,不时的为他诊脉,时刻监督着他的身体情况。
见到太子殿下走了进来,太医院院判站了出来,捻着胡须沉声问道:“殿下,圣上突然昏迷,很像是药物作用所致,但具体是何药物,微臣一时还分辨不出。”
欧阳骁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躺在小榻上的皇帝,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是一片狼藉的墙壁,他沉声吩咐道:“将父皇妥善安置在附近的昌庆宫,由你亲自照料。”
院判颔首应是,便招呼来几名太监,嘱咐备好轿辇,准备抬皇帝过去。
这时,欧阳骁又突然开口问道:“依父皇的情况,醒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院判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医同僚,只见众人都是不乐观的摇了摇头,他只能转过头来如实禀报:“实不相瞒,圣上的情况太过蹊跷,臣等并没有把握,再加上圣上龙体本就欠安,只怕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明,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也就是说,崇成帝眼下已经与活死人无异,更糟糕的是,他的生命可能随时会保不住。
欧阳骁深深地忘了皇帝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衣袖,令人将昏睡中的皇帝抬了出去。
而他则静静的坐在被凿穿的墙边,望着墙体被凿除来的那个洞,失神了整晚。
第二日上朝时分,欧阳骁依旧穿着那身被叛军鲜血染红的素白锦衣,顶着一张分外憔悴的面孔,便去了议政的大殿。
接受群臣跪拜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朝廷要犯欧阳璟、月黛在逃,至今仍未有线索传来,下旨全国通力围剿叛贼,杀无赦。”
简单的一句话,轻飘飘的语气,却令所有人无不后背生寒。
只听欧阳骁继续道:“柳将军之女柳倾城、江湖鬼医妙玲与朝廷要犯狼狈为奸,亦在通缉人员之中,最好生擒,如遇违抗,杀之。”
这时,有大臣站了出来,不无担忧的说道:“敢问殿下,柳佑宰柳将军此刻正率领大军于京郊南侧山中拉练,想必还不知昨日之变,若是在此刻下令通缉围剿他的爱女,只怕依柳将军的火爆性子,又会率军生出事端。”
欧阳骁闻言拧了下眉头,风轻云淡的挥了挥衣袖,道:“无碍,柳将军颇识大体,不会不体谅朝廷的为难之处。”
他并不担心柳佑宰会反叛,他知道柳佑宰最看重的东西是什么,尤其是他曾经失去过一次,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军权,对方断不会为了一个为了男人而抛弃家庭的女儿与自己反目成仇。
更何况,他手中还掌控着柳佑宰小女儿的命运,甚至是柳家上下百余口的身家性命,孰轻孰重,柳佑宰应该能掂量清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