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我似乎也做过同样的事,远远地看着青篱,想要亲近不敢亲近,将他视为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目标,那时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在他身边多待一会么。
合欢的心,就与我当年一样。
摸到怀里那个埙,那日离开时我让他教我那只曲子,何尝不是心里明白从此陌路,了断心中最后念想的挣扎。
留一样他给我的东西,无人时独自凭吊。
静谧的夜空中,慢慢飘起低沉的乐曲,悠缓绵长的埙声苍凉冷清,呜咽低诉着,为那个依然踟蹰在远方的清瘦人影,为那个曾经执着的我。
乐曲送着那盏灯笼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我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埙,低头处,凤衣已不知何时站在庭院中,望着我。
被他的眼看着,就象被看穿了所有的心事,我不好意思地将埙揣回了怀里,想要遮掩什么似的,“我对他无意,这醋不要吃了。”
“我没有吃他的醋。”凤衣云淡风轻地回答着,“你的做法我看的懂。”
我放下了悬着的心,透出一口气,“我三日未眠了,睡觉。”
脚下才走出两步,身后淡淡的语调又飘了过来,“青篱教你的这曲子,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仿佛嗅到了什么,空气中流动着的,分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啊。
我当初曾问过青篱,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之后我也就忘了。
我不通晓音律,可凤衣不同,他出身高贵,琴棋书画都精通,听一支曲知道名字又有何难。
“无悔。”他慢悠悠地说道。
我背心一凉,心头五味杂陈。
凉的,是凤衣的语气,五味杂陈的,也是凤衣这语气背后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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