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求和以及袁崇焕与之议和的事,很快就由皇上派在辽东军中的锦衣卫耳目一五一十地密报给了皇上。
看了密报的朱由检极为不满,不由就心生疑问:袁崇焕这么干究竟想干什么?朕虽然授权他便宜行事,可单凭议和就能了结五年之局么?此事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又为什么要瞒着朕?这其中难道藏有他的什么图谋?此人究竟是善是恶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在朱由检的脑海里转过来又转过去,他很想找人问问,也好为他释疑,可又该找谁呢?
找内阁辅臣,找钱龙锡?
可一想到内阁,一想到钱龙锡,他就气愤难平:去年钱龙锡上疏指责他求治心切、操之过急,指责他对臣下严苛、有猜忌之心,他就有了罢钱之意;偏偏十月又出了一个瞧不起他说他还是个冲主的刘鸿训;刚刚处置了刘鸿训,十一月又有了那场枚卜风波……在这场风波中,由于温体仁的上疏和周延儒的暗示,让他更加警惕大臣们的结党问题,特别是这个内阁,朝野都称之为“东林内阁”,这早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就在前不久的一次朝会上,钱龙锡甚至当众批评他“人臣不可以党事君,人君亦不可以党疑臣”,这些都让他耿耿于怀,又如何让他信得过内阁、信得过钱龙锡呢?
找兵部尚书王洽?
想到王洽,他也来气:这位“门神”原来也是他所钦点,由工部侍郎登上兵部尚书这个宝座的。按说他应该对朕感恩戴德、忠心不二,可没想到就在议饷时,他竟然也站到袁崇焕一边,和那些混帐东西们一起要求发内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再信赖,找他何用!
找吏部尚书王永光?
此人不是东林党一伙的,虽说巴结傅应星、魏忠贤,可毕竟赔上了老婆、也是受害人。何况议饷时一言不发,虽没有表示反对,但肯定不赞成那些混帐东西们的主张。说话、办事一定公正,可他正要随值太监去传王永光,转念又想起王永光曾和袁崇焕作过对,必然心存介蒂而有偏见,这样的一面之词也听不得!
想来想去,朱由检又想到了周延儒和温体仁。
自从议饷时看上了周延儒、又在第二次枚卜时看上了温体仁之后,他在心底早就把他们视同肱股之臣了――对!他们一定能为朕释去心中之疑。
朱由检当即派随值太监去传周延儒与温体仁,要他们速速进宫有事相问。可随值太监刚转身,朱由检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想,这时候就急急忙忙把他们传来问事,是不是太抬高了他们?而自己这个“天纵英明的中兴之主”不就显得太无能了?反倒让他们小瞧了?想到这儿,他立刻召回随值太监,随之吩咐道:“传旨周延儒、温体仁二人,要他们明日进宫,为朕讲解《贞观政要》。”
接到圣旨的周延儒和温体仁立刻作了精心的准备,把一本早就熟知的《贞观政要》更是背得滚瓜烂熟,唯恐有半点的差错。
他俩不仅熬了大半夜,而且第二天又起得非常早――这可是他们向皇上表忠心显才干的又一次大好机会呀!
可是,进宫之后,周延儒和温体仁却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日讲”与往常大不相同:一是没有内阁学士侍班,讲读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二是不只免除了开读之初五拜三叩首的大礼,而且进殿也无须皇上口宣“先生来”,而由随值太监将二人直接引至御桌之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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