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要听到是我和佘老伯的声音，连大门都不给开了。还是他家那位好心的老管家偷偷对我和佘老伯说，不要再跑冤枉腿了，他家老爷如今只认风雅馆、只认兵部梁大人啦。我俩不信，他说，不信就到风雅馆看看就信了。我和佘老伯也真的去了那风雅馆好几次，可不！差不多每一次都能见到谢尚政在那里进进出出，看他低三下四在姓梁的面前的那个奴才相，我和佘老伯就觉得恶心！”

    如蕙听着，气得身子直发抖：“爹爹他知道么？”

    佘洪道：“老奴和天赦跟程书吏商量，暂时还是不告诉老爷为好。不过老爷好像已经感觉到了，前几日也还问过老奴，说谢尚政怎么多日没有到狱中来了？老奴倒是支吾了过去――但看老爷那神色……”

    如蕙有气无力地勉强支持着：“不管爹爹知不知道，还是告诉他吧……”

    “是，小姐。”佘洪道，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还有，小姐――前几日，程书吏也跟老奴说，兵部里传出消息，说谢尚政已经当上什么副总兵啦。程书吏那天本来是要告诉小姐的，是老奴拦住了不让他说，老奴怕小姐知道了又加气生，身子骨就更……”

    如蕙没等佘洪说完，已经感到支持不住了。

    黑子急得“汪汪”直叫，围着小主人直转圈。万有莲和佘洪赶忙上前扶住了如蕙，如蕙浑身哆嗦着转向程本直：“程叔叔，这也是真的？”

    “是真的，如蕙姑娘。”程本直低声道。

    “爹爹待他向来不薄，认作兄弟，想不到爹爹有难，他就这样薄情寡义、翻脸不认人――”如蕙越说越生气，忍不住骂起来：“谢尚政，你这个不知羞耻忘恩负义的贼！”

    “天启二年，谢尚政来京随老爷到辽东前，也曾跪天指心誓不相负呢。”佘洪摇了摇头，触事生情道：“唉，这才过了两年的光景，咋就变成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如蕙姑娘，这世上诸事皆难，但最难者当属看人――”程本直感慨言道：“殊不知：今日指天发誓、他时落井下石者，自古以来都不在少数啊。督师大人之看错一个谢尚政，也不为怪……姑娘且莫生气，待督师大人复出，且看他谢某人还有何脸面再来袁府！再见督师大人！”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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