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 再起波澜(第1/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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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嵩猜得一点也没错,朱厚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又对严嵩封驳退回海瑞奏疏的用意了然于心,自然不会违背初衷,索性于次日早朝之上,将海瑞那道《请抑内官重阁责疏》明宣诸臣,让他们各自具疏直陈己见。

    一石激起千重浪,海瑞的这道奏疏如同一记惊雷,将朝堂震了个天翻地覆。

    设立办公厅又是一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不过,这些年来,满朝文武屡屡被皇上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所震撼,设立一个直属皇上的办事机构来监督内阁这样的区区小事,已经令他们见怪不怪了。

    但是,奏疏所论的其他几件事,如抑制内官、撤裁东厂、剥夺司礼监批红之权固然大快人心,却让群臣无不为之胆战心惊;而抬高内阁事权的建议,更是让人觉得那个来自海南的制科新科进士海瑞简直是在找死――当初太祖高皇帝为了独揽大权,杀了多少他认为有可能威胁皇权的功臣?别说是李善长、胡惟庸这样权倾朝野的宰相,就是那些一般的文臣武将,只要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他都认为功高震主,连韬光养晦几十年、从不敢多说更不敢说错一句话的徐达最终也未能幸免,只有跟他同村、小时候一起放牛的汤和因为主动要求自解兵权告老还乡,侥幸得以善终,成为“血腥皇帝”诛戮功臣的屠刀下唯一幸免的特例。现在这个海瑞却提出要分君王皇权于内阁,岂不是犯了为人主者的一大忌讳?要知道,人臣窥测皇权,其罪凌迟难诛!

    其中最为紧张的,还是内阁四大阁员。被天下人视为夏党要员的次辅李春芳和阁员马宪成就不必说了:那个海瑞出身营团军,已被认为是高拱的人;而有人曾经看到他在上奏疏之前曾拜访过高拱,便认为他是受高拱的指使,目的不外乎是要借机生事,移祸于殴打杨继盛的内宦黄锦等人,搅乱朝局为目前受山东莱州之事牵连的同党李春芳脱罪。徐阶却因是今科大比的主考官,事情由他取中的进士杨继盛而起,不免也担心被那些阉寺记恨到自己头上,为日后带来不测之祸。唯一能脱得了干系的是首辅严嵩,因为海瑞与他昔日有仇,没有人会怀疑是他指使海瑞上疏向皇上伸手要权,但他身为内阁首辅,海瑞这道奏疏将他置于了朝局政争的风口浪尖之上,因此,尽管他心中暗自窃喜,但至少在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这天早朝之后,严嵩来到了次辅李春芳的值房,叫了一声:“李阁老。”

    “啊,是严阁老。快快请坐。”李春芳说着,赶紧离座向他作揖,说:“严阁老,若是有事找我商议,可命人知会我一声,着我去你值房便是,安敢劳动你大驾光降!”

    严嵩赶紧一边侧身避让,一边拱手回礼,话说的比李春芳还要客气:“同在阁中,忝为同僚,嵩安敢无礼。”

    别看两位阁员如此彬彬有礼,其实,早在严嵩策动门生弹劾李春芳那一刻起,两人心中就已把对方视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敌。不过,越是这样,表面上就都越发客气了,行揖对坐逊谢避让的礼数一点也不缺,这当然是几十年宦海浮沉修炼的本事。

    刚刚坐定,李春芳又起身说:“不知严阁老找我可有训示?”

    严嵩忙说:“训示不敢。请李阁老安坐说话。”

    待李春芳再次坐定之后,严嵩开门见山地说:“今日朝会之上,皇上将海瑞那道疏明宣诸臣,还命各自具疏发表意见,不知李阁老怎么看?”

    李春芳没有想到严嵩如此单刀直入,便想打个马虎眼:“军事检讨会后,西边防鞑靼、北边抗土蛮,还有南边御倭寇的方针都定了下来,皇上命我会同兵部拟订具体施行的方略,都是关乎社稷安危的军国要务,忝为阁员,不敢懈怠,故此还未想过那件事。”

    “兹事体大,莫非李阁老竟全然未曾想过?”

    李春芳听他如此急切,口气象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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