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 春风得意(第1/2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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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朱厚与俞大猷、戚继光一班武将宴饮欢聚不久的一个下午,一,大明朝这个“明”字都被这家酒楼给吃了。

    这当然是无知愚民的无稽之谈,大明朝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哪里就会被人这样轻易地蛀空?此外,各省年敬数目根据京官品秩高下、地方贫富而不等,但也都不大,那些当朝大僚、部院司员取之既不伤廉,也不能算是受贿;加之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人情社会,逢年过节走动走动不过是为了联络感情,也并不都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对于“三节两敬”(三节为春节、端午和中秋;两敬为夏天的冰敬和冬天的炭敬,各省照例都要给京官送礼,是京官的主要收入来源)这样的官场陋规,朱厚虽说深恶痛绝,却也不好打着反腐倡廉的名义搞“一刀切”。

    跟往年情势有所不同的是,到了今年春节过后的淡季,日月兴酒楼生意依然红火得不得了,客人日日爆满,酒菜和雅间的价码也就没有随行就市地降下来,甘心当羊牯被狠宰的人,不是腊月里的那些外省官员,而是一些儒服方巾的读书人。不用说,都是各省前来京城应试的举子――严嵩因身兼礼部尚书,被钦点为这一科的主考官,那些指望着能鱼跃龙门、蟾宫折桂的举子还不得排着队,提前来拜访他这位“大宗伯”(礼部尚书的别称),指望着他能看中自己的才华,恩准自己列身门墙!

    当然了,如今皇上十分重视国家抡才大典,对科场风气抓得很紧,去年仍循上一科的先例,派了镇抚司校尉奔赴各省监督乡试,会试大比的考题也是着内阁学士、六部九卿各自拟就、密疏呈进,由皇上随机抽取,刻印考卷也放在了内廷刻经厂,临近考期密封交给正副主考,正副主考进了科场,带着应试举子祭拜了孔子之后,才能在镇抚司校尉的监督之下当众启封分发。那些举子指望充任会试主考的首辅大人泄露考题那是休想。

    为避“挟私启幸、玷污科场”的嫌疑,严嵩也公开贴出告示,声称皇榜未放之前,一概不受举子拜谒。但正所谓生死事小,功名事大,那些举子谁不想给自己的前程增加一点保险系数?见不到首辅大人或严大人,能把严府的管家约出来吃杯茶也算是略尽人事了,若是再能买通他给首辅大人或严大人递张名帖,那岂不是意味着或许能得到格外的关照?

    因此,从年初直至会试大比结束,日月兴酒楼生意每天都是火暴得不能再火暴,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不过,银子多了又不咬手,更何况是正正当当开店做生意赚到的银子,幕后老板贺兰石和参股其中的严世蕃仍不免有些遗憾:皇上圣明天纵,为何不每年都开科取士,有更多的贤能之士至今还埋没于草野之中,若能将他们全都尽速罗致,许其位列朝堂、效命家国,大明朝的中兴伟业不就能越发地好了吗?

    这当然更是无稽之谈,祖宗定下的科举取士、三年一比的抡才大典,岂容轻易改易?日月兴酒楼也就随行就市,把酒菜和雅间的价码降了下来――皇榜一放,名落孙山的考生自然要黯然辞别帝阙,回乡继续攻读圣贤书、揣摩科场利器,以备三年之后再论英雄;而那些新科进士们就能堂而皇之地捧着门生帖叩响严府的大门,公然登堂入室拜谒恩师,也不必再惺惺作态地在这日月兴酒楼来当羊轱,喝那价钱竟高达十两银子一壶的茶。天地君亲师,师在五伦之内,这是读书人的应有礼数,即便是苛刻如皇上、廉洁如严阁老者,都不能断然干涉这种行为。

    不过,这两三个月里,日月兴酒楼可是让那些小乞丐们得到了不少赏钱,食髓知味,尽管会试大比已经结束,出入这里的举子也少了许多,但他们仍终日守侯在门口,见着穿儒生服冠的人就上前唱那首莲花落道喜讨赏,今日便遇到了这么出手阔绰的一位“公子爷”。

    那位年轻儒生显然对这种场面早有心理准备,笑眯眯地听完了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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