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六章 守株待兔(第1/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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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自翱和王可两人离去之后,高拱愤愤然地说道:“竟然备下了四十桌菜肴来游菜!两淮盐商骄奢淫逸,一至于斯!”

    “高大人说的是!”张居正叹道:“皇上四季常服不过八套,换干洗湿,推衣衣之藩王使臣官吏将士;每餐食不过三品、菜不过五味,节用用之百官俸禄六军粮饷军国之需,可谓无时不念国步之艰、民生之难。谁知那些盐商竟如此奢靡无度,真真令人不胜骇然之至!”

    杨尚贤一直在镇抚司那样的机要密勿衙门里当差,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没有附和高拱和张居正那样大发感慨,而是径直冲朱厚躬身抱拳,沉声说道:“奴才请旨,将赵自翱和王可两人拿下问罪。”

    雪水烹出的好茶,一般人终生大概也无福享用,朱厚却是一口都没喝。虽说馆驿早就得了扬州知府衙门的吩咐,替他们这些“京里来的钦差大人们”准备了上等的好茶,毕竟无法与李纪家中的珍稀名茶相比,但他此时口渴难耐,也顾不上讲究许多,捧着茶碗大喝一气。听到杨尚贤这么说之后,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韶安还是一副火暴脾气啊!是不是看朕说李纪他们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就要抄家拿人给朕出气?”

    皇上一语道破他的提议是因为皇上题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副字,杨尚贤面色微微一红,分辩说:“奴才身为镇抚司太保,愤君之慨便是奴才的本分。不过,奴才也不惟是如此。还有两个理由,一是这些年里,反贪局手头上关于两淮盐商收买官员,扰乱盐法的罪证已经积攒了不少,奴才们早就请旨要彻查他们;二是此次护卫圣驾南下,在苏松二府见到了饥民遍野、嗷嗷待哺的惨景,再看那些盐商平日里饮食起居都是那样奢靡无度,浑然不知上体国难、下疏民困,奴才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呵呵,你能体察民生之苦,真不枉朕这么多年来时常敲打你们这些宫里的人。不过,”朱厚笑道:“朕那两句诗十个字是题给李纪的,为什么要抓赵自翱和王可两人?是不是你们镇抚司自矜身份,懒得理会李纪那样的草民?”

    这话当然是实情――镇抚司掌管的是天字第一号诏狱,能进去的人最低也得是个两榜进士、科甲正途出身的官员,还得是因为触怒了皇上,被下旨打入诏狱听候发落。象苏州那个许子韶,虽说是二品尚书家的贵公子,想进诏狱连门都没有,更不用说李纪不过是多了几个臭钱的商贾、贩夫走卒之流,这辈子大概都没指望能进诏狱。

    不过,杨尚贤却不好意思承认这一点,换了个角度说道:“回主子,就凭赵自翱和王可两人与李纪打得这么火热,手脚一定干净不了。奴才们拿下他们,仔细审出他们贪赃枉法的罪状,那个李纪,还有其他那些两淮盐商就一个都跑不了。”

    朱厚笑着问道:“然后就以结交官场、贿买官员的罪名抄了他们的家,他们这么些年来聚敛下来的巨万家私就都归了朝廷。是不是?”

    听出皇上话语之中的揶揄之意,杨尚贤不敢再应声了,高拱却把话题接了过来,说:“请皇上恕微臣直言,即便这么做,也并无不可。自古以来,淮扬最大的出产就是盐,其盐场所积有三代遗下者,每年岁课盐七十万五千一百八十引,太祖、成祖年间,每年的盐税收入能达到上千万两;如今却至多只有两百万,其中有一部分的确是直接调给南京那边充作公用了,但怎么也不至于少了那么多。微臣尝闻,长芦、两淮盐法各有其弊,大坏已有多年,长芦盐窃至淮扬卖;而淮盐又窃于江南卖。长芦之窃,其弊在于往来官船,这些年里皇上大力整饬政风、刷新吏治,其弊已有所遏制;而淮盐之窃,便在于盐商勾结官府私自窃卖,牟取暴利。那些盐商攀附官场,败坏政风;窃取朝廷盐业专营之权,聚敛天下财富,专逞一己之私欲,除了屯田开中为九边军解决部分粮食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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