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手被子弹击穿,那把指着米灼年的枪顿时掉落在地,发出沉重突兀的响声——
华美的别墅登时杀气大盛,屠戮仿佛一触即发。
清贵的男人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枪,那只手白皙,修长,有力,明明是世间最美一双可以用来弹钢琴的手,此时竟然也张扬出冷硬阳刚的味道。
那把枪指着姜渝,他身后也站了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大概是白峻宁的部下。
姜渝扶着手,忍痛想去扶吓得魂飞魄散的姜嘉石,却又碍于米灼年手里的那把刀。
“灼年,算姜叔叔求你了,姜叔叔就这么一个儿子……”叱咤风云的男人浑浊的眼睛布满血丝,刹那间老泪纵横,
“你们全都出去,我当然会放开你的儿子!”米灼年拿着刀的手都在抖。
姜渝不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姜嘉石,仿佛是不放心,又仿佛是不舍得。
姜嘉石虚弱地躺在地上,唇角溢出血,脸上新疤旧疤缠在一起,脆弱的脖子皮肤上已经被军刀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血珠滚落在地毯上。
……
一个小时后。
偌大的别墅,回归了原来那副唯美而华丽的样子,所有沾染血迹的物品都被佣人彻底清换了,包括那张巨大的波斯地毯。也被撤得干干净净。大理石地面洁净锃亮。
姜渝终究是妥协了,他带领手下离开的不久之后,姜嘉石也被押了出去。
刚经历过一场不小的风浪,米灼年整个人身子都是软的,从地上站起来的一瞬,险些就要朝玻璃桌的茶几跌去。
男人的手臂及时拥抱住她。
茶几上还摆着他喝过的茶,现在已经凉透了。
熟悉的甘洌幽冷的木香从头顶笼罩,包裹住她的整个身体和每一处感官。两具身体接触的一瞬,米灼年愣了一下,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温度有多冷,而他仿佛要比她还要冷。
可死门关后走一遭的拥抱又太温暖了,温暖得有些不切实际。她鼻子一酸,泪花就这样不受控地冒了出来。沾湿他矜贵的衣襟。
“乔承铭……”她埋在他的胸口,低弱抽噎。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几分,一下一下安抚瘦削的脊背,温声道,“别怕,没事了。”
低闷的声音喷洒在她的耳边,紧张,又带着微不可闻的紧绷。
“乔承铭……”
她又喊了他一遍,恐惧的感官在这一瞬逐渐复苏了过来,两只手慢慢轻轻地绕上他精瘦的腰,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抱住他。紧紧地抱住。
“乔承铭,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受伤……”她用尽毕生的力气箍筋他,像是要把自己全部融入他的骨血,一寸也不想错失。
男人身形骤然一僵。
“我没事,你别哭。”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见不得她哭。更见不得她为自己哭。
“乔承铭……我……”
她哽咽了一下。
“我是爱你的。”
想了又想,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没有这一句合适。
她眼眶酸的睁不开眼睛,又热又胀,身体又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不可遏制地在他的怀里颤抖……
哪怕明白她只是因过于紧张在胡言乱语,他依然觉得心动而情动,没有回应,只是倾尽所有温柔去吻她的额头,“我知道,你别怕,放松,嗯?”
“我没有讨厌你……你可能感觉不到……可能我对你也不好,”她一紧张就会变得话特别多,“但我本意不是那样的……这么多年,我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
“就忍不住,对你不好……”
听着她细软的声音,乔承铭觉得心都软了,手托着她的发丝按进胸口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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