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美玉。单独一小块拿出去就已经品质不俗,这么巨大的体积,无法估量价值几何。
玉棺的质感看过去明明十分莹润,但却散发着比周围的坚冰更加凛冽的寒气,砭人肌骨。只要一靠近玉棺旁边,便能冻得人全身直发抖。
水濯缨被冻得连连往即墨缺的怀里钻:“好冷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即墨缺温柔地揽住她,抬起她因为寒冷而微微有些发红的小脸,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在她的面容上抚摸过去。
略有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柔嫩的肌肤,就像是在抚摸着一片娇嫩脆弱的花瓣,又像是在把玩一方晶莹洁白的暖玉,充满了爱意和怜惜。
然而却像是冰宫中央的那一具玉棺一样,给人一种全身寒彻骨髓,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那只温柔的手,随时都会把花瓣揉成一团,把暖玉捏成粉碎。
水濯缨却像是对眼前的这个人有着绝对的信任,丝毫没有察觉到那种诡异的感觉,仍然抬着一张小脸,懵懵懂懂地望着即墨缺,漆黑的瞳眸里目光温顺,全是对他的依恋之意。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咪,窝在主人的怀里,正在惬意地迎接主人温柔的抚摸。
即墨缺终于开了口,声音比三月里拂过美人青丝的微风还要温润轻柔。
“缨儿,知不知道那具棺材是用什么做成的?”
水濯缨茫然地摇头。
“从极北之地的冰层下开采出来的苍玉。”即墨缺的手指温柔地落在她被冻得微微有些失去血色的嘴唇上,“钢铁不及其坚,冰雪不及其寒,人的尸体保存在其中,千万年不腐,仍然栩栩如生。”
水濯缨还是茫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个:“嗯然后呢?”
即墨缺宠溺地望着她,眼中带着隐隐笑意,温柔得仿佛能让人从灵魂到彻底沉没在其中。他的手从水濯缨的嘴唇上移下来,落到她的脖颈上,像是爱抚一般,修长的五指轻柔地,缓慢地扣上了她的喉咙。
“我们死了之后,永远一起躺在这具苍玉棺里面,千万年不分开,你觉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而带着死亡一般的诱惑。指尖下就是她纤细的脖颈,隔着温热柔嫩的肌肤,可以感觉到里面的大动脉,正在充满生机地搏动,一下一下,那是生命最原始的韵律。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这脆弱的脖颈就会被他折断,怀里的女子会彻底失去生命,变成一具尸体。
然而,也会彻头彻尾地,永远地属于他。
如果她现在已经从幻术中清醒过来,而又假装出这么一幅还未清醒的模样,那必然是在筹谋着如何从他身边逃走。
他已经用幻术让她失去了灵魂,即将面对的,可能是再失去她的躯体。
那还不如趁着现在,彻底把她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
生不能同衾,死可以同穴,这是他在羌留族地下宫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的想法。活着的时候得不到她,而死了以后,黄泉路上,忘川河畔跟她一起走下去的人,只能是他。
他付出了迷情幻术的代价之后,只剩下一半的寿命。也许他原本的寿命有七十岁,八十岁,但打了一个对折下来,最多也不过是三四十岁。
他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
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另外一种状态,另外一个开始,他把死亡看得平淡无比,毫无恐惧。
只要有她的存在。
水濯缨仍然依偎在即墨缺的怀里,像是一点也不知道此刻落在她喉咙上的手,温柔爱抚中带着何等诡异的杀气。她抬头望着即墨缺,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懵懂的微笑来,仿佛只要听到能跟他在一起不分开,就是一件很美好很开心的事情。
“好呀。”
即墨缺眼神温柔似水,缓缓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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