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又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天人互怼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暮色渐深,小白夜还是没吃上鸡,一番纠结,他只得对鸡撂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
撒蹄子跑回家了。
鸡:“!!!”
鸡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被看了好几天,清晨打鸣都不敢嚎着嗓子叫,唯恐惹了那小狐崽子的注意,一不留神便把他偷回去炖了。
谁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鸡没被隔壁小狐崽子给偷走,反倒被自家主人捉去炖了。
隔壁王二叔杀了鸡,炖了小鸡腿,端个锅蹲坐在鸡圈外头,笑得满脸是坑。
王二叔道:“阿墨,快来吃鸡腿。”
阿墨是萧白夜的小名儿,那时镇子上人家流行给自个家的小娃娃取各种听起来就类似智障的小名,譬如“二狗”c“小鸡”c“牛蛋”什么的,说是这样好养活。
萧娘子寻思着狐狸儿子不知道好不好养活,便也随了大流,她给自家狐狸儿子取了个小名儿为“阿墨”,大概是因为毛黑吧。
——萧白夜很庆幸,得亏他娘肚子里头还是有点儿墨水的,没给他取个“三瓜二狗”出来。
阿墨是他小名儿,他是很不喜欢外人叫的,但王二叔端了他喜欢的小鸡腿,他虽有些抵触,想想还是算了。
小白夜终究没能拒绝小鸡腿儿。
王二叔向他打听:“你爹呢?”
小白夜鼓着腮帮子嚼鸡腿,含含糊糊地答道,“不见了。”
王二叔笑意更甚,“去哪了?”
小白夜学着他娘的表情,俏生生地翻了个白眼儿,实际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爹去哪了。
王二叔嘿嘿笑了两声,“你爹啥时候回来?”
小白夜吃完鸡腿,上挑的狐狸眼恰好瞄到了王二叔“嘿嘿”笑起了模样,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一点嫌恶来,他便没说话。
王二叔压低了声音道,“晚上就你跟你娘在家吗?”
小白夜转过头,墨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森冷无比,教人脊背生寒。
“你问这么多,是要做什么。”
那日,小白夜第一次把人给揍了。
他从前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这么厉害,三两下便把一个庄稼汉子给撂倒了,撂倒还不够,他还将那人的门牙给打豁了两颗,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小白夜觉得自个可能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妖怪。
王二叔缺了两颗牙,鼻青脸肿的,更丑了,他瘸着腿去找萧娘子告状,一番添油加醋,可终究还是没拉下脸是承认自个的一身伤是被一个不过几岁的毛娃娃打的,只说是被捉弄了。
萧娘子心里却是清楚的。
她赔礼道歉送走了邻居,便扒了小白夜的裤子,将她的狐狸儿子按在膝前狠狠地揍屁股。
“你说你为什么打人!”
“啪——啪——”小白夜只记得屁股火辣辣地疼,被雷劈也不过如此了吧,他只觉得委屈,但又硬是说不出什么揍人的理由来,只得梗着脖子道,“我看他不爽!”
“看人不爽就要打人,你这小坏蛋!”
萧娘子打着打着便哭了起来,“吧嗒吧嗒”的泪水珠子落到了小白夜红肿的伤口上,带着丝丝凉意,立马浇熄了他心底升腾的倔劲儿。
小白夜蓝眸水汪汪地,开始认错,“娘,我错了。”
“娘,我不打人了。”
“”
“娘,我不吃鸡了。”
“”
“娘,我屁股疼”
“你这小坏蛋。”
窗沿上摆了个半新不旧的糖罐儿,关于萧白夜幼年时的美好滋味皆封存于其中,有人揭开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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