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男人,除了那几个理由,还能干嘛?
看大戏的闲人们争着争着就没了下文,没一会就忘事儿了。
谁知不过一个时辰,这第二幕戏就来了。
此时日头刚升起,只见长街之上行来一位光头俊脸的小和尚,他左手托掌持珠,右手扛着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在肩头,白衣若雪,脚步稳当,恍若羽化登仙。
放眼望去,光头发着光。
——是日头晒得在反光。
俊脸怎么那么红?
明明大清早看着还是白面如玉的小和尚啊,怎么怎么熟了?
再仔细一看,好家伙,这小和尚肩上扛的那黑不溜秋的不明物不正是早上那个嬉皮笑脸跑走的那个黑衣醉汉吗!
只见那黑衣醉汉伏在那小和尚的肩头,动也不动,脸朝下,披散的头发遮住了面部的轮廊,鬼似得。隐约只能看见凌乱的发丝下,他脸上戴了一张面目狰狞的狐面。
疯子!
中元节都过了,还带着鬼面上街,吓唬谁呢!
他身着男子的黑衫外袍,中规中矩,却在左领口处别了朵蔫巴了的橘红色野花。
小倌倌!
身为一位男子,居然将自己弄得如此俗艳,招蜂引蝶,不是那花街柳巷招客的小倌儿是什么!
镇民甲乙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四个大字。
方才还是追着出去的,现在怎么给换了个姿势抗回来?
个中缘由,又是一番猜测。
萧白夜对众人的打量是无可奈何,带鬼面,他也不想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取下来就被这小秃驴给抗在肩上带回来了吗?
为什么被抗回来,他也不想啊!这不是打不过吗,这个小秃驴不知吃什么长大的,一股子怪力,不论他怎么骂骂咧咧他就是不松手!
至于为什么胸前带花,咳咳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也怪他一时手贱,拿着那花拿着就拿着吧,非要逞一时感怀去把那花枝给掰折了,掰折就掰折了吧,还非要去还给那个小秃驴,明知道灵机这小和尚不似寻常人。
——虽然有时有点小心机,但有时脑子又好像转不动弯儿来。
所以当萧白夜把那蔫不拉几的小野花还给灵机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来世不会苦的”话,语毕,就一脸的落寞地低下了头,而且还并不接花。
落寞干嘛!我就是看这花太丑了不想要!顺便还给你,你自个拿着,你可别跟我说你送我这个破烂儿花是想要把我怎么样了啊!
灵机继续一脸落寞,不仅落寞,还失落,低头用秃头对着他,从前会发光光的秃头也跟着黯淡无光了。
萧白夜把花递给他说:“拿着。”
灵机低下头,双手正在抠着自己破烂袋儿,一副我真没空拿的样子。
就是不拿。
萧白夜继续递给他:“还你。”
灵机开始从自个的破烂袋儿里掏东西了,什么破了窟窿的裤子啊,还可以穿的披风啊,还有一张狐狸爪子写的鬼画符啊
这些小破烂儿他都装在他的破烂儿袋里,分门别类,叠放的整整齐齐地收好了。
停停停,服了服了,别拿了,别拿了。
灵机扣扣脑门,又把那些破烂儿整理一番收了回去,低着头没说话,仿佛刚才只是把那些破烂儿拿出来透透风。
萧白夜觉得他当时估计是脑抽,因为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他看那个灵鸡一时可爱竟然顺手就
把那朵小橘花给别在胸上了。
最后,当他成了个胸口别花的疯子被这个小秃驴给抗在肩上招摇过市的时候。
才发现他又被这个小秃驴给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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