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流正准备出门, 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不明身份的醉汉被灵机给扛进了门。
只见那不明物伏在灵机的肩上, 一手绕着灵机左侧暗袋的挂绳, 一手掀开自个披散的“盖头”, 浑身酒气, 正咧嘴直乐。
哪来的醉汉,一大清早便在这撒酒疯,简直下流!
小道士心中那根名为“高洁”的弦顿时就给崩起来了,他从小就自视甚高,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
——清流,那是驱魔镇抚司中的一股冰清玉洁的小清流, 他从不屑与旁人同流。
温清流迈着短腿嫌弃地往旁边走了几步, 想给这扛疯子的和尚腾个地儿。
谁知他刚退了几步,那撩开“盖头”的醉汉就跟他打招呼了。
“嗳,小鬼, 一大早上哪去啊。”
温清流:“”
这声音跟语气俨然耳熟,像极了那个油嘴的狐妖。
干嘛去!当然是捉妖去!
昨儿个少翎拧了帕子仔仔细细地给温清流擦了脸,擦干净脸上的泥灰,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拾掇拾掇, 有人照料的小道士一经打理,立马从那逃荒的小乞儿摇身一变, 成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
要用俩字来形容他, 那就是:
贵气。
仿佛一棵芝兰玉树的小苗子, 纵然穿着是粗布旧衣, 还是挡不住他身上的娇贵,这是与鸡鸣镇的小孩儿身上全然不同的气质。
后来他又扮傻子扮了一整天,什么都没查到不说,反而是一直在义塾里头跟另一个傻子“交朋友”,二人互相咿咿呀呀干瞪眼,就这么体味了一把童年乐趣,“玩”了一整天。
直到方才,他才惊觉自个来鸡鸣镇的目的。
那是来捉妖的,可不是来义塾扮傻子的。
虽然虽然小道士从来都没有朋友,但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都是那狐妖骗他装傻子的!
驱魔镇抚司的规矩向来是:各司其职,不归你管的事儿就别管,同理,不归你抓的妖也别抓,像降萧白夜这只狐妖,那就不是他的任务,所以纵然他之前发现了萧白夜的身份,那也也只当没看见。
他自个都是离家出走的,哪还管的了世上那么多妖。
如今温清流离灵机一丈开外,冷眼瞧那醉汉还在撒酒疯。
萧白夜还在胡乱嚷嚷道:“哎呦,小秃驴你可慢点,我快给你掂吐了,洞房花烛不急于一时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就是从街上这么一路喊回来的,巴不得全镇子的人都晓得,有一个断袖和尚掳了一个撒酒疯的疯媳妇儿,抗在肩上,正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洞房花烛!
无所谓,反正他不要脸。
温清流精秀的的小眉毛拧了拧,嘴角一抽。
这狐妖还敢变成人回来撩闲!
温清流看着灵机与萧白夜的背影,虽然很不愿与其二人来往,还是气嘟嘟地鼓着包子脸,一步一挪地跟了上去。
*
关门,落锁。
硬板床,硌得慌。
小和尚一路走得太快,仿佛猴儿急。
刚一进门,灵机便将背上那招摇过市一路扛回来的小破烂儿给扔到了床上。
随着“扑通”一声,又是脸朝下,萧白夜一个没注意,狐面在床板上磕了一下,磕得他哎呦一声道,刚想爬起来,就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停在了他的耳后,正试图拨弄牵连着狐面的那根弦。
自个这张老脸要一直这么摔准得废。
身下垫了床软被,这才不至于磕着,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那人伸过来的手,一个翻身,侧卧在床,问道:“你干嘛。”
小和尚仅开口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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