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反而在与温清流相握之处开始迸发出一阵青光。
野道士沉着脸,原本属于卦师嬉笑怒骂的表情在他脸上渐渐消失。
蒙上一层黑影。
青光从他手背往上蔓延。
皱纹被磨平,胳膊开始变得紧实,佝偻的脊背逐渐挺拔,山羊胡子剥落。
野道士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地褪去原本的老人模样,返老还少,变成了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道:“清流,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话落,长街两侧突然涌来四列官兵。
他们秩序井然,皆着青衣道袍,持剑,佩蝉。
与那些骂骂咧咧的北镇抚司官兵是迥然不同。
四列青衣道士悄然无声地将卦摊儿包围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道路两旁的屋檐连连有士兵刷刷露头,他们神色凛然,持弓蹲在屋顶,箭指的方向——
就是萧白夜一众人。
天上地下,好像要将此处包围得水泄不通。
又来了。
十里八乡的百姓跟流民们顶多就见过北镇抚司的道门儿官兵,哪里见过这般景象,此时都卷着竹席,四散逃窜。
有家的便回家里,无家的便找个地方藏起来。
萧白夜也没想到,这个解卦的野道士居然是镇抚将军假扮的,想来是用了什么易容的符箓,居然连自个儿也没看出来。
但他可不是吓大的。
从前他就浪惯了,死都死了那么多次了,什么阵仗没见过。
还是九尾银狐的时候就没怕过谁。
现在快成了秃尾银狐了,自然更不会怕!
大不了打一架啊。
此时,逃窜的百姓太多,人挤人,驱魔镇抚司的道士都兜不住,不知谁往萧白夜这边儿挤了一下,把他挤得往前一趔。
萧白夜本身右腿上就挂了个只会嚷嚷“黑福腻”的小奶娃,右腿比左腿重,这么一撞,他便重心不稳,往前栽去。
被人给接住了。
他落到了一个有着清甜檀香的怀抱里。
很稳。
吸一口气,萧白夜闻着这香味儿就觉得自个儿醉在温柔乡里起不来了。
方才脑子里那些“我不怕死”,“来打架啊”,“不然就逃吧”的念头皆被他抛之脑后。
周围好多人,我想再赖一会儿。
“秃驴哥哥。”萧白夜吮吸着嘴里的两块糖,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就把头埋在灵机的颈窝里,蹭了蹭,“黑福腻害怕。”
突,突然,就被投怀送抱了。
灵机红着脸在人堆里石化。
对于阿墨儿,他的反应总是特别慢。
“别,怕。”灵机一手揽住萧白夜的腰,用胳膊将他锢在怀里,不让他被穿流的人群给挤到。
末了,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垂下的发丝,“秃,秃驴,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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