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容从小娇生惯养, 又是极细嫩的肤质, 不过熬了两夜, 眼底下便是一片乌青。
三遍的《易子策》是无论如何也抄不完的, 不过聂先生许是因着她憔悴的模样和诚恳认错的态度,不过睁眼闭眼地训导了几句便将她放了回来。
风清容出了咸安宫后长舒了口气, 心中记挂舒攸宁, 急急地奔回了华阳宫。
歇了午觉刚起的舒攸宁换了身轻薄的衣衫, 长发随意地用素布拢在脑后, 也不着配饰,赤着脚踩在了地上,慢行至窗前,向外探着头。
这个时候, 风清容该回了才是。
许是为了配合她的念想, 门外响起了风清容轻快的脚步声,她喜欢在脚踝上绑个银铃, 走到哪里都是叮当作响, 倒是十分好认。
“光着脚丫站在地上,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风清容冲进了门,力道大了些,险些撞在舒攸宁身上。
“你慢着些。”舒攸宁扶了她一把,见她神情欢快,便笑道:“聂先生的罚, 看来是轻松过了。”
“聂先生面上冷, 其实心肠是最好了, 我这两夜都没睡过一个整觉,认错态度这么诚恳,他当然不会再怪我了。”
舒攸宁伸出一指,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道:“你要是能仔细些记着先生的话,也不至于会受罚。”她看着风清容黑黑的眼圈,问道:“要不要补上一觉?”
“还是不了,若是现在睡了,晚上便没了困觉,反正都熬了两日,也不差这半天。”
两人一道坐在桌边说着话,不一会儿,如絮引着刘院使和一个医女进了门,到了给舒攸宁换药的时候了。
刘院使给风清容请安之后便退到了门口位置,虽是医者与病患,但男女大防也还是要有的,除了拔箭当日恐生变故,刘院使亲自上了手,其他时候给舒攸宁换药的都是一个何姓医女。
何医女将舒攸宁扶坐在榻上,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又倒了烈酒润了自己的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缠在她肩头的纱布。
舒攸宁皱了眉,咬着下唇未发出一丝声响。
烈酒的味道混合着药味,再加上飘出的一点点鲜血腥气,一同萦绕在风清容的鼻尖,让她隐隐作呕。
这样的场面她已经见了多次,舒攸宁肩膀上原先血肉模糊的一个洞已经渐渐凝结成痂,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敢正眼去瞧,只偏着头,偶尔看看何医女的动作。
“伤口恢复的如何?”小半刻钟,何医女便停了手,风清容挥手命如絮帮舒攸宁整理衣衫,自己则小声询问医女道。
“回公主,舒小姐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其他的奴婢要禀告给院使大人,请大人诊脉过后再与公主回话。”何医女年纪不大,回话却很是妥帖。
她躬身退下,在门边与刘院使耳语几句,舒攸宁理好衣衫掀开了帘子,刘院使上前断脉,神色比之从前是轻松了不少。
“舒小姐身子底子弱了些,恢复得有些慢,不过公主不必担心,最多再过一月便可痊愈。”刘院使收了手,起身对风清容回道。
接连几日听的都是同样的话,风清容一颗心也算能放了下来,从妆台前取过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刘院使手中。
沉甸甸的盒子,不用打开,刘院使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他当即叩道:“公主使不得,臣万万不敢收。”
“拿着罢,你这些时日劳心劳力也算辛苦,就算是本公主和皇后娘娘赏你的了。”
刘院使千恩万谢地领了,倒退着出了门,一直走出了御阳宫才敢打开盒子看了看,方方正正六锭元宝,另加几颗金瓜子,加在一起折合算算,足有百两银子,刘院使月银不高,心中很是欢喜。
他瞧了瞧身边跟着的医女,这一个月也有她的功劳,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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