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的香味,隐约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潮水声――该是秋潮有讯,今日又到了罢?
从相识到今日,竟然不过短短七个月的时间。七个月的时间,便是一个传奇上演与落幕的过程――他一开始就该知道那不过是一场传奇,她那样的女孩子,自小受过的教导与复杂环境的束缚,做出的决定也非他能够了解。
一切,只是浮世中一场幻梦而已?――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看见女儿扑了过去推开那个人,节度使立刻往回收剑,然而还是来不及,在女儿背后拖出一道深深的划痕。血如同泉水般涌出来,染红她单薄的后背。
“不要脸的丫头!败坏家风……我、我杀了你算了!”父亲气急了,提着剑狠狠的说,然而看见满身是血的女儿,样子虽然狠厉,语气却渐渐弱了下去。
她在阁楼上,听着他渐行渐远时吟的那首诗,忽然间带着满身的血跪了下去:“父亲,事到如今进宫的事情是不成了,女儿也不想为您丢脸――阿妍截发明志,求您让我出家修道去吧!”
黯淡的月光下,她的眼色飘忽,空灵的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们的交手完全没有留一丝余地。
再一次将凝碧剑震开的时候,卫庄感觉到了她内息不继的迹象。毕竟只是几年前开始习武,禀赋再高也无法弥补根基的薄弱。
一开始,仗着剑法的精妙和身形的轻灵,华璎游走四方,凝碧剑仿佛一片光幕洒落下来,罩住了紫衣的卫二公子。
卫庄身形却不大移动,只是见招拆招,一一将她的攻击化解开来――有几次因为对方的剑法实在太快,迭遇险情。
然而,时间一长,所有留在望湖楼里观战的鼎剑阁和白云宫子弟,都看出了华璎渐落下风。本来是来去瞬忽如风、一沾即走、一击即退的身形渐渐地有些停滞。
卫庄离得近,看见她掠过来时、已经有些气息平匍。
秋雨里,她一身素衣道服,眸子空灵素净,回剑举袖之间风姿无双――他蓦然轻轻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最让他倾慕的,便是她这脂粉不施、仙女般的灵气。
她一直是那样的从容而冷静,进退之间永远有自己的主意,旁人、即使如他也无法置最喙一分……那末,为何他反而不能如此彻底的冷静?
无论如何,青鸾花,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在看见她再一次单足一点飞檐、回身而来时,紫衣公子长长吸了一口气,眼神陡然雪亮。清啸一声,忽然足下加力、迎了上去。
双剑再次交击的时候,照例双双荡开。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冒着被剑气伤到的危险,卫庄忽然出手,伸指,拇指扣住食、中、无名三指,犹如拨弦一般连续弹出,“铮铮铮”三指弹在华璎手中的凝碧剑脊上。
惊神指!
望湖楼上,鼎剑阁的子弟们齐齐脱口低呼。他们终于看见了传说中二公子的剑指双绝。
所谓的“惊神一剑”,并不是单纯的剑技而已。然而,仅仅靠着手中的流光剑,卫二公子之名便已经震动江湖,很多时候根本用不着左手的弹指轮回。
华璎虽然江湖经验少,但是她极聪颖,七年前见过卫庄的剑法,即使几年后再战心中也一一清晰如明镜。然而此刻他蓦然的出指,在她看来却是完全的茫然一片。
一时来不及退开,惊神三指便全部弹到了实处。每弹一指,凝碧剑就往后荡开一尺。华璎只觉得剑身上有内力如同怒潮般汹涌而来,一浪接着一浪,丝毫没有她调息的余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着掌中的剑,不然它脱手落地。
然而,她的身形却被这股大力扯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内息一个不顺,足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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