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郎兵就被李勇和王大山大呼小叫地吵醒了:“三郎,你真神了,武指挥使走了,真的走了,就带了二十多人。”
郎兵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嘟囔道:“昨晚你们不就知道了,吵什么?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也准备下山。”
“好咧。”王大山叫道,“可憋死俺了,哈哈,终于可以回去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王大山走了一圈,又转了回来,一拍脑袋道:“高兴糊涂了,收拾什么,就你身上一件毯子,拿了兵器我们就下山去吧。”
郎兵摆摆手道:“不急,把所有兄弟们都叫过来,一起下山。”
王大山应了一声,刚要走,郎兵忽然又道:“慢,先把我们那一伙剩下的人叫过来,我先和他们说个明白。”
郎兵一伙十人,两人战死,还剩了八个。一会儿,王大山就把那五个人叫了过来,五人的目光躲躲闪闪地看着郎兵,低着头恭敬地行了军礼。
郎兵看着他们,温和地道:“武指挥使已经下山了,我也打算下山,你们都是我的手下,我不能抛下你们。现在我问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山?”
郎兵一个字都没有提他们抛弃受伤的自己的事情。五人惊异地相互看了一眼,站在中间脸上有条疤痕的汉子王平道:“前番伙长受伤,我们没有尽到照顾之责,反而抛下伙长,深感惭愧,愿受伙长责罚。”
要知道临危弃主,抛弃上官,这罪名可不小,要是有个严厉的高级官员,杀头都不为过。郎兵摆摆手笑道:“过去事情就不要提了。我现在问你们可愿意和我一起下山?”
王平五人眼中露出感动之色,见他毫无芥蒂的样子,五人跪下同声道:“愿听伙长差遣!”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向自己跪过,郎兵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地走上前去,一一扶起他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都起来……”
五人刚刚站起来,数百人吵吵嚷嚷地走了过来,最前面的都头黄六劈头对郎兵问道:“郎伙长,武指挥使哪里去了?”
“下山了呗。”
“你昨天晚上和武指挥使说了什么,他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郎兵道:“我正想和大伙说呢。我们也别呆在这里了,潞州以北已经都没了北汉军,兄弟们都随我下山吧,去潞州。”
黄六不信地道:“你怎么知道没了北汉军?”
郎兵只好把昨晚的话重复了一遍,黄六将信将疑地道:“我看还是再呆两天稳妥,武指挥使带走了全部的战马,我们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
郎兵微微一笑,大声道:“相信我的兄弟,就收拾一下,随我下山,南上潞州支援守军。”
黄六红着眼睛道:“凭什么听你的,指挥使不在,我的官职最高,都听我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郎兵毫不畏惧地道。
黄六瞪了他一眼,然后抓抓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为难地道:“我咋知道咋办!我看不如散了,回家算了。去潞州还不是送死?”
“对,回家……”
“我看不行,还是去潞州……”
“我大周兵强马壮,北汉军逞强不了多久,不能当逃兵……”
………
数百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能拿的主意的。郎兵站到了一块青石上,大声道:“兄弟们静一静,听我说,静一静,先听我说完。”
王大山拿着狼牙棒用力地在石头上敲了两下,士卒们终于安静下来。
郎兵双目逡巡一番,说道:“当逃兵是万万不可的!不要看现在北汉军来势汹汹,其实不过是回光返照、拼死一击罢了,此战我大周必胜!
一旦我朝取得胜利,当了逃兵的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还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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