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午检阅殿前司花的时间长了些,因此侍卫司到很晚才检阅完。
侍卫司比不上殿前司,但胜在人多,比以前也有不小的改观,至少在柴荣看来,可以打仗了,临阵脱逃的事情不会再次出现在他们身上,故此也给了不少奖赏。
柴荣对将士从来不吝啬,该给的赏钱也没少过,这么一天下来,三司的铜钱哗啦啦地又流出去了数万贯。李谷心疼的不得了,他已经劝了好几次了,皇上还是依然故我。等阅完兵,柴荣摆驾回宫的时候,他就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
柴荣知道他是一心为国,又是朝廷重臣,虽然听他说了好几遍,都有点烦了,却也不好赶走他。回了皇宫,符皇后看着一脸苦恼的柴荣,怕他上火,仔细叮咛了一阵,要他好好说话,才回了寝宫。
两人到了万岁殿,柴荣指着御座前的凳子道:“坐吧。”
自唐以来,皇帝有宰相坐而论事的习惯,因此李谷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等柴荣坐下后才道:“陛下,臣已经劝谏过您数次了,陛下想必听得也烦了。但是臣既为朝廷大臣,又掌管三司,就不能不进言,不得不进言,万望陛下见谅。”
“爱卿的苦心朕自然知道,可是禁军将士训练辛苦,要激励士气,让他们为国卖命,这赏钱不能不给。”
李谷道:“这个臣也知道,可是如今我大周国库空虚,前番高平之战再加上陛下北征,耗费巨大,国库一下子空了大半,朝廷还要养军士,官员也要俸禄,再加上治水、驿道等等花费,实在是已经捉襟见肘了。”
柴荣皱着眉道:“朕北伐之后不是下令提前征收部分租赋了吗?”
李谷苦笑道:“大周经过太祖的修养生息,百姓的日子是好多了,可是为时尚短,内地百姓的余量也不多,边境如潞州、晋州、镇州等时常受到敌人骚扰,百姓依然生活维艰,赋税交的都勉强啊。”
“朕记得已经征收上了部分钱粮,应该能够支撑一段时间才是。”
刘谷点点头:“是征收上来部分,不过只有陛下交代的三四成,这些州县多的交五六成,少的只有一两成,只有宋州加增的赋税钱粮收齐了。”
“宋州是陶文举征的吧?此人倒是能干。”
李谷一脸苦笑,是能干,搞的天怒人怨,不过赋税总算收上来了,使了一些手段也无关紧要,因此他也不想多说。
柴荣望着窗外叹道:“大周还是不够富裕啊,要是两淮在朕手里就好了,何愁钱粮啊!爱卿放心吧,朕不会再加征赋税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加。不足的钱粮再从朕的内库中取,朕的用度能省就省吧。”
李谷离座跪下道:“臣替天下百姓谢过陛下隆恩!”
“起来吧。”柴荣扶起李谷,看到他道,“希望爱卿助朕渡过这一难关!”
李谷看着柴荣的眼睛:“陛下是天下明君,臣有此荣幸效力与陛下,当全力以赴。只是如今内库的钱粮也不多了,臣作为臣子,怎么忍心让陛下受了委屈呢!”
柴荣笑道:“朕苦惯了,没什么。爱卿也不用过于担心,朕相信过一段时间我大周的财政必然会有好转。你看看这个。”他说着走到御案旁,从厚厚的奏折下面抽出一本发黄的奏折,递给刘谷。
李谷接过奏折,见署名是司勋员外郎李钦明,时间是乾佑二年,知道是前朝官员的奏章。他轻轻地打开奏折,里面写到:“伏见天下户民,大半家贫产薄,征赋之外,差配尤繁,岂宜寒耕热耨之人,供游手惰农之辈。........缁侣聚居,精舍辉赫,每县不下二十余处。求化斋粮,不胜饱饫,寺家耕种,又免征税,……即自圣化之内,且约十万僧尼,每人日米一升,十万人日费二十石,以日系月,其数可知。每人春冬服装,除绫罗纱毂外,一僧岁中须绢五匹、绵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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