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自小培养的素质修养,致使他们没有随地吐痰、乱扔垃圾、或者留下遍地的零食渣,极大幅度地减轻了我的“工作”量。但尽管如此,单凭一人完成如此庞大的任务,答案还是理所当然的不可能。
看看手表上走过6的时针,摸摸捏捏自己因过劳而酸痛的身体,我毅然地中断了这个蛮横无理的惩罚。
诺大的音乐大堂里,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最后将打扫工具放回原来的位置,我提起躺在座位上的书包,转身就要回家。走到音乐大礼堂门口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频频顾盼,那一架静静地立在讲台边角处的钢琴。
这是一架9英尺长、黑漆饰木板外壳的三角钢琴,外行人一看也知道其价值不菲。夕阳的余晖经过音乐大堂的玻璃窗,洒落在它光滑的表面上,泛起一圈朦胧的光芒。那黑白分明的琴键,就仿佛在呼唤着谁去弹奏它们一般。
我意欲回家的脚步蹉跎了起来,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敌不过诱惑,转身朝这架钢琴走去。
在钢琴前的配套椅上坐下,我的十指轻轻地放在黑白琴键上,冰冷而熟悉的触感,迅速地透过指尖、延着脊柱直上,传递到我的大脑,脑中的某个神经元登时被激活而兴奋地颤抖着。十指如鱼得水地在琴键上跳跃着,清脆而响亮的琴声,如轻风、似流水,自我的指间流淌出来。我感受着指尖与琴键的亲密接触,陶醉于悠扬的琴声之中,身体上的酸痛顷刻间消失无踪,平日里的不快亦在此时一扫而光。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音乐,我只觉得钢琴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沉默的伙伴,它不会说话,但当我的十指抚上它的时候,它总会欢快地回应着我,抚慰着我疲惫不堪的心灵。自己的公寓里舍不得添置一台钢琴,毕竟音色好的钢琴价格非比寻常,所以我总会抓时机到学院里来,就像此时此刻一般:人群的离去亦带走了喧闹,诺大的静默的音乐大礼堂里,只有我与钢琴彼此间敞开了心扉的对话――我们学院甚至因此而谣传出“无人音乐会馆里飘出钢琴声”的鬼故事。
募地,一把女性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空气、盖过了琴声,传达至我的耳中。
我停下了弹奏,四下登时寂静一片。我屏息凝神、侧耳倾听,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几名男子的笑声与一名女子的哭泣声。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我想着,定了定心神,悄悄地循声而去。穿过蛇身般蜿蜒漫长的走廊,行过一间又一间的教室,感觉声音越来越近,我就越来越蹑手蹑脚,唯恐惊动估计正在做着不好的事情的坏人。终于在一间音乐教室前停下了脚步,这里就是声音的发源处。我紧贴着教室的墙壁,偷偷地向教室里面观望,无意外地看到我预料中的光景:四五个流里流气的男生围着一个娇小的女生,他们身上都穿着本学院高中部的制服。男生们狰笑着,似一群逮着了美味小羊的恶狼般,他们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穷鬼”、“小白脸”、“巧克力”之类的。被包围的女生则跪坐在地板上,惊恐地掩面哭泣。
对方有四五个人,我一人之力难敌。但此刻四下无人,到人多的教学楼处求救来回起码也得三四十分钟,何况现在距放学时间已过了两个多小时,学生老师们应该都已回家,即使去了教学楼也不一定能拉到人来……我焦急地想着,如站在热锅上的蚂蚁。
眼见这群凶狠的恶狼步步逼近可怜的小绵羊,我再顾不上脑中千般的顾虑,向前迈开勇敢的一大步,似正义使者一般跨进教室大门,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教室里的这群正在兴头上的恶狼,被这么一吆喝,纷纷掉头看向了我。他们先是一愣,在看到我的脸后,又忍俊不禁地笑成了一片。
“你们笑什么?”我奇怪地问道。照理说不该是吓得马上逃跑或者冲上来与我干一架的反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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