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厅内,看到坐在首位的慕轻晚与凤止歌,众人齐齐拜下。
“奴婢(奴才)见过夫人,大姑娘。”
无论是出于巴结慕轻晚还是得了谁的提点,这些人心里如何想的没人知道,但嘴里都见机地称慕轻晚为“夫人”,面上更是一片恭敬。
慕轻晚当然没有就此认为这些人就对她心服口服了,但她也没在意,这本就不是个一蹴而就的过程,而是温和地道,“诸位都起来说话吧。”
众人起身,虽然竭力控制,仍有人按捺不住偷偷拿眼角余光打量慕轻晚。
“今天才接手府里的事,如今也难以理出个头绪来,诸位不如按了轻重缓急将急需处理的事都报上来,先将这些事处理了,其他的,待我这几日将账册仔细看了再作处理,诸位以为如何?”慕轻晚道。
语气虽然温和,但也并不似那软弱可欺之人。
当然了,众管事也不敢相欺,毕竟,旁边可还坐着一个大姑娘呢。
说起来,夫人之所以病得不能理事,与大姑娘可不无关系。
就说府里中馈权的事,他们可是打听清楚了,若不是大姑娘跑去外书房哭诉了一通,一向不管后宅之事的侯爷又怎么能想到将中馈交到洛水轩里来呢?
于是,一众管事便依次上前回事。
“夫人,月例银子早该在五日前便发放到所有人手里”
“上月府里各处修缮的费用还没与那些铺子结清”
“中元节将至,府里祭祖事宜c河灯纸锭等物尚未准备”
侯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绝对不少,但因了慕轻晚方才的话,众人便也只将一些急需处理的报了上去,慕轻晚一一认真听了,然后考虑之后做出决定,行事不仅没有像某些管事所想那般小家子气,反而出人意料的大气。
于是众管事也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不管这些人里是不是有人死忠于赵幼君。也不管有没有人想在暗中做些什么手脚,但既然中馈权交到了慕轻晚手里,他们这些人以后自然要常与慕轻晚打交道,若是碰到个什么都拎不清,还喜欢强出头的主子,到头来苦的,不还是他们这些人?
随着慕轻晚逐一将事情吩咐下去。厅里的气氛比方才要轻松了许多。
眼见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慕轻晚正准备吩咐众人散了,却听林嬷嬷突然在门外探了探头,见慕轻晚注意到她了。才快步上前来到慕轻晚身边,轻声道:“夫人,二姑娘来了,情绪有些激动。”
事实上。凤鸣舞何止是有些激动,简直是要喊打喊杀了。
林嬷嬷当年是被凤止歌挑来做洛水轩的管事嬷嬷的。自从李嬷嬷回到凤止歌身边,她便到了正房里,仍然管着洛水轩里的事,却只服侍慕轻晚一人。
虽然林嬷嬷说得小声。可在场的管事们能在后宅里生存下来,就算不是个个都精得如老狐狸,但至少个个都是耳聪目明。都将林嬷嬷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众人心中了然。
二姑娘从来都不是好脾气,这可是来者不善啊。
赵幼君掌管侯府二十年。这些管事之中自然有些是忠于她的,即使赵幼君如今失了中馈权,这些人也深信她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听到凤鸣舞到来,这些人下意识的便认为这是赵幼君出招了,心里不自觉地便有些期待起来。
慕轻晚微微皱了皱眉头。
凤鸣舞所选的时机不可谓不好。
凭心而论,慕轻晚虽然没想过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但凤鸣舞那刁蛮任性的脾气实在是叫慕轻晚不愿意见到她。
可以预想到的是,慕轻晚一将中馈权接到手里,凤鸣舞便闹到了洛水轩,若是让她进来了,恐怕整个洛水轩又会是一番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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