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夜里,但时处炽热炎炎的夏时,清风淡淡,混了的热气,竟是丝毫不觉清凉,倒是越发使人觉得炙热之极。
夜色阑珊,一片或暗淡或炽热的交互摇曳,远远的似乎有人声兵戈之声,只是越发得淡去。再过了一个时辰,城内寂静如死地,除却摇曳的火把,往来士卒的脚步声与那低低地哀鸣叹息声,便是再无声息。
西城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抬眼看去,那明明暗暗的下,来人身披青甲,骑着一匹乌云踏雪,与数百匹骏马疾驰而来。
那原是守在城门外的霍雍见着这般,眼中闪过一丝流光,却是躬身行礼,沉声道:“陛下,周都已然攻破,然城内仍是十分危险,万望陛下郑重。”
说话间,那骑着乌云踏雪马的凤曦已然是勒住了马匹,慢慢驱马行至城门内。听得这一句话,凤曦那露在下的俊逸容颜不由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温声道:“霍卿不必多虑,这周都现下已是差不得哪里了。那皇亲贵冑、达官大员且不必说,就是那周帝也依然是擒获了。何须多虑?”
说着这里,凤曦神色间却是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又是道:“况且这周都乃是千年古都,繁华富贵,纸醉金迷自不必说。你年齿尚幼,阵前斩将是为不祥,若是无朕亲自前来压阵,朕带来的那些骄兵悍将说不定怎办的烧杀抢掠。”
“陛下!”听闻这话,那霍雍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却是冷声肃语,面上一片霜雪寒栗之色,道:“陛下不必如此劳心费力,交予臣便是。”
凤曦见着霍雍神色一片冷肃。不由淡淡一笑,自下了马,伸手扶住霍雍,温声道:“霍卿,朕这也算是越权了罢,只是这色欲财帛动人心,那夏军又有抢掠之习俗,虽近些年来百般勒令,但屡杀不止。周都千年古都,万不可因此而损伤。你身处此地,若是果真那般决意,反倒不美。不若朕揽了此事,以全两者。”
听的凤曦这般说来,那霍雍眸色淡漠,却是不再多言,只低低地应了一声。看的这般,那凤曦便是晓得他看得清楚了,当下只微微一笑,抬首凝视东方半晌。笑道:“此时东方破晓在即,霍卿,你且陪朕手谈一局,以度光阴。可是如何?”
那霍雍听得这话,不由一愣,那略微迟疑的目光不禁在远处溜了一圈,方是抬首望向凤曦。道:“陛下,这城内……”
“城内之事你不必担忧。”凤曦微微一笑,令身侧的两个侍卫一者领着大半地骑兵。巡逻全城。若有犯奸淫掳掠作奸犯科之夏兵。立时斩杀。另一个侍卫见着如此,早已是双手捧上棋具。又是吩咐边上一个侍卫一两句,不多时,那精雕的案几座椅俱是准备得妥当无比。
一缕清茶的芬芳悠悠而起,两个滴翠缠丝葡萄云纹茶盏便是微微冒出几分热气,放于一侧。
若非是那神色紧张的士卒,金铁交加中急急地步履声,霍雍恍惚间,倒是生出几分闲拈棋子落灯花的感触来。
黑白子一粒粒放于棋盘之上,霍雍神色仍是带着几分整肃警戒,但大半的心神却是放在了那棋盘上。反倒是凤曦,虽则前面仍是淡漠自若地布局设子,及至后面,却是松懈了许多,神色间倒是微微露出几分飘忽来。
绕是这般,这凤曦布局上甚是有利,终于在那破晓之后,将那棋局一举定了下来。
眼见着如此,那霍雍思虑再三,见着已是无法,却也是干脆利落地弃子认输,抬首看着凤曦,道:“臣输了此局。”
凤曦听闻这言辞间颇有几分不甘,便是微微一笑,令人收拢棋局,只起身略略松散身骨,温言道:“霍卿不必在意,便是煦与我对弈,也不过是五五之数,你本是行军为将的人,这等文人的东西原也不甚经心的。”
听得这凤曦直言唤裴煦为煦,那霍雍略略有些讶然,眸光在凤曦身上一转,却是不多言,只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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