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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杜若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的跑回农庄去。乱世之中,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若当真有乱兵杀来,也不过是陪着庄子上的人一同死罢了。所以,她只能在镇抚军中慢慢的等,等着从农庄传回来的消息。

    局势不好,杨献之身为钦差,自然不能托伤不理,面对着营中诸将,依旧要打点好精神,和凌镇抚一起应对当前的局势。只是朝廷积蔽已深,数年来由北方南下的难民不下十万计,都分散在江南诸府郡。有些机缘好,找得到活干,还有一线活路。可大部分都无衣无食,靠着衙门的一点可怜的定例粥食和乞讨为生。就像是久已干枯的野草,遍山遍野都是,沾到一点火星,便呼的燃成了燎原之势。

    自诸暨府郡失陷之后,乱军连克周边数县,开了各处府衙的粮仓,大部分纳作军粮,还有一小部分散给了百姓。这固是收买人心之举,可那些难民本就在生死边缘,只要有口饭吃,便当谁是救命恩人,于是在短短数日内乱军便聚集了数万,盘踞在以诸暨为中心的数县,隐然有与官兵对峙之势。

    而更为头疼的是,这些乱军中显然有高明的人指点,虽然兵源杂乱,素质极低,但居然也能把几座城池守得有模有样,镇抚军攻了几次,损失了千余兵马,竟没把诸暨府攻下来。

    杨献之每天愁思着调兵遣将之事,他目前可以掌控的只有两万镇抚军,却需要面对数万乱军。虽然乱军的装备和素质都及不上镇抚军这般专业地军人,但问题是,乱军的势力在一天天扩大,而镇抚军却越打越少。

    起先,杜若完全不相信以诸暨为中心的江南数府道竟然只有两万镇抚军。但事实如此,北边的战争其实已经把南陈的底子掏空了,现在不过是维持着一个大而空的壳子罢了。按说,江南每府道都应驻有镇抚军。但事实上,除了诸暨府以后。周边的数府道的镇抚军营都是空地。可以调走的兵员全都调走了。只留下几名挂名地军官而已。如今乱事一来,要兵无兵。要将无将,就算杨献之和凌镇抚拼尽了力气,也不过只能暂时不让乱势扩大而已。

    杨献之原本伤势未愈,几日夜熬下来,人瘦了一大圈子,眼底泛青,而脸上却常常有着不正常地潮红之色,话说多了就有些喘不上气。杜若知道那是肺火上冲,想来他的肺经地伤仍然相当严重。但是杜若不通医道。只能看在眼里却有心无力。

    杨献之怕她一个女子呆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足不出帐,因为过于寂寞而胡思乱想,所以每天傍晚都会由亲兵陪伺着过来看看她,随意的说说话。聊聊天。让彼此的神经都微微放松一些。

    四天以后,有斥候传来农庄的消息。那里果然已经有乱军经过了,但不知怎的,却没有一兵一卒进庄,乱军老老实实的绕庄而过,不过是踩坏了一些庄稼而已。

    杨献之把消息告诉了杜若,然后看着她道:“看来林牧远应该身在乱军之中,而且位子应该还相当重要。”他自然知道,杜若远嫁诸暨,除了林家,除了庄子里的庄户,几乎不认得什么人,除了林牧远,还有谁会有心护持她那个小得可怜的农庄,还有谁有权力去勒令那些已经抢疯掉地乱军不冲进庄子洗劫一通。

    就像在最后一刻,林牧远终究还是没有伤害杜若一样,他对于杜若始终还留着一线情份。杨献之微微叹了口气:“大概,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吧。”同为男人,他多少明白一点林牧远的心思。因为杜若,是在林家最艰难的时候,冒着风险收留了他的孩子的一个女人,是他辜负地一个女人,

    杜若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那孩子我只抱过一次。要不是林家地老仆宁死也要把孩子留下,我是不会收留这孩子的。后来,我还把孩子送给人抚养,哪知道对方最后又送了回来,我这才不得已让庄户收养了他。从头到尾,只抱过他一次,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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