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打了一个突,正想温言软语,陆向宗却消下火来,道:“若不让你见些真金白银,你还当陆某人是叫花子不成?”说着有模有样的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支钱袋,抖了两下,哗哗作响。
老鸨儿唯利是图,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不想,陆向宗将袋中白花花的物事往桌面上一倒,老鸨儿登时变了脸色,双手叉腰,道:“爷台莫不是在消遣我们姑娘?”敢情白花花的不是银子,而是光秃秃的石块。
“你这鸨儿,好没道理,”陆向宗剑眉上挑,拍着桌子怒吼:“白花花的银子放你眼前,你都不认?”抓起一块石子,信手抛出,石块去如飞星流萤,打了个转,越过长街,正好击中一骑军士的护心铜镜。
那军士本沿着河岸街道横冲直撞,挨了这一下,登时从马上摔落在地,却不敢停留,连滚带爬,颇为狼狈的跑进妓院,跪倒在陆向宗跟前:“小人见过都统大人!”
“大宋这趟浑水,陆向宗早就趟的够了。”陆向宗两眼上望,说道:“你去转告韩侂胄,姓陆的去意已决,天王老子也留我不住。”
“这,”那军士面露为难之色,脑门垂的更低,道:“小人奉相爷令喻,督请大人回京,大人这番说辞,小人很难交差”
陆向宗越发不耐,哼了一声,大掌一翻,掀起一股惊涛狂力,那军士横飞而出,落到街心。他挨了这一下,不敢再作停留,灰溜溜的爬起身,上马去了。
他露了这手惊人神通,吓得老鸨儿两眼翻白,呆呆出神。
小后生眼珠子转了几圈,小心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小可听闻,我大宋水师强盛一时,金贼铁骑虽劲,也不敢轻犯江淮,全都是陆大人之功”
陆向宗摆摆手道:“陆某已经辞官,‘陆大人’三个字,休也再提。小兄弟要是把我当成兄弟,就叫我一声陆大哥。”
小后生“哦”了一声,道:“水师都统制节制大宋全国水师,地位不凡,陆大哥为何要弃官而去?”
陆向宗道:“只因咱们大宋的韩侂胄韩相爷,大权在握之后,不甘心对内掌权,想要北伐金人,获取千古威名,我不赞成贸然出兵,就和和韩相爷翻了脸。”
“讨伐大金?”小后生微有讶色,随即晒然一笑:“原以为武穆之后,大宋朝再也没人敢和金人开战了。”
陆向宗道:“也就韩相爷一个人了。不过,岳武穆一心伐金,乃是为国为民,韩相爷伐金,却是为了一己权欲之私。”
小后生笑道:“管他所谓何来,若能一举破金,岂非大大的痛快?”
陆向宗正色道:“哼,金贼岂是这么容易对付?如今金贼虽然内有饥荒,外有蒙古之乱,但还没到顾此失彼的地步。可我大宋呢?府库不足,兵甲不精,军中无震慑敌军之将。况且,眼下湖广茶商军作乱未定,东南民变未息。此时若轻启战端,战局堪忧。
“我上书劝谏韩相爷,金人经略塞北,塞外诸部与金贼离心离德,迟早必反金相侵。若韩相爷能耐住性子,轻徭薄赋,先平民变,启用能战之将,再北结蒙古c西联西夏,等到金贼内外交困之时提兵北上,定能一举破贼。只可惜,咱们的韩相爷,大权在握之后,再也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了。看了我的上书之后,派人过来把我训斥了一顿,我一阵恼火,当即脱下官袍,转头去了。”
小后生拍手笑道:“我明白了,韩相爷一心伐金,正是用人之时,陆大哥乃难得的将才,韩相爷怎么舍得你就这样挂冠而去?他见大哥你较了真,才想起派人请你回去。”他抓起酒杯,道:“大宋水师都统制一职,虽说不上位高权重,却也地位非凡,大哥弃之如履,小弟佩服的紧!”
两人碰了一下杯,忽听楼上传来一朗朗脆音:“久闻陆大人向来正直,为官多年,从不涉及妓寨酒楼,如今不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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